❶ 自動掛機刷量刷比特幣日賺多少自己決定+選擇性簽到金額 每天100+
我不是很懂你這個問題的意思。不過我感覺像是廣告。100+是什麼意思呢?是賺取100個比特幣以上嗎?你這個是不是靠點擊廣告賺錢的呢?
最近,有許多人利用比特幣的概念進行傳銷欺詐互動,其中比特幣掛機就是最多的一個。比特幣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賺取的,希望廣大網友提高警惕,以防被騙。
普及一下比特幣常識:
比特幣是一個共識網路,促成了一個全新的支付系統和一種完全數字化的貨幣。它是第一個去中心化的對等支付網路,由其用戶自己掌控而無須中央管理機構或中間人。從用戶的角度來看,比特幣很像互聯網的現金。比特幣也可以看作是目前最傑出的三式簿記系統。
比特幣是由挖礦產生的,挖礦就是利用你專業的挖礦硬體設備運算數學難題,確認交易,保證整個比特幣網路系統的安全和正常運行。作為獎勵你可以根據你為全網貢獻算力的大小獲得一定的比特幣獎勵。目前,比特幣挖礦需要專業且昂貴的挖礦設備。如果還是不懂,那就去比特幣之家網學習一下基本的比特幣知識。
❷ 挖比特幣最好配製
銀魚礦機的目前是預售,發貨日期為2014年6月,官網售價62888.00元。主要性能如下:
算力:60M,超頻可達100M。
功耗:1000W
Gridseed刀片礦機
Gridseed刀片礦機目前是現貨,官網售價18000.00元。主要性能如下:
算力:5.2M,超頻可達6M。
功耗:100W
收益計算
計算兩家礦機的收益,選取以下通用指標為模型:
電費:0.6元/千瓦時
難度增長,每2.5天增長2%。(粗略估計)
銀魚礦機算力取中間值80M,Gridseed刀片取中間值5.6M。
Gridseed現貨,取4月11日開始挖礦,銀魚6月期貨,取6月20日可挖礦。相差70天,為28個難度調整。
LTC價格取今天的69元。
當前難度5808,每M算力每天理論收益0.1732LTC。
計算公式如下:
Sn
=
a1(1-qn)/(1-q)
an
=
a1
*q(n-1)
an
*
69
–
W*0.6*24*2.5
=
0
所以
n
=
logq
(W*36/
a1*69)
+
1
Sn:挖到虧電費為止能挖到的LTC數量
a1:開始挖礦時2.5天能挖到的LTC數量
an:第n次難度遞減後2.5天能挖到的LTC數量
q:
等比數列比值,相對於本模型為1-0.02=0.98
n:
挖到虧電費為止的難度遞減次數,n*2.5為可挖礦天數
W:功耗,單位千瓦
通過計算,得知結果如下表:
結論
在每2.5天難度增長2%的情況下,銀魚礦機仍然可以挖回來以LTC計價的成本並有盈餘。而Gridseed的刀片礦機顯然無法挖回LTC的成本,也就意味著買礦機不如囤幣。
每個人對難度的預計並不相同,可能每2.5天只有1%增長等。大家有興趣不如用公式自己算一下。最後說一句,銀魚的礦機是期貨,有跳票的風險。
❸ MeWorld數字貨幣是什麼軟體
不是很正常嗎?小軟體嗎,當然不太靠譜。你就像這個網路知道,他一開始一塊錢能提現現在,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不也改到了30。所以說軟體的運營商都有改動的權利。所以說你要麼等,要麼就把它當做一個騙子的軟體。反正怎麼說呢,也不太現實。你要想掙錢的話,就找一些大的軟體,這樣比較靠譜一點。祝你節日快樂,祝你好運連連,祝你孤獨終老,祝你長命百歲,祝你幸福快樂
❹ 比特幣是什麼怎麼使用
比特幣是一種虛擬貨幣,特點是分散化、匿名、只能在數字世界使用,不屬於任何國家或金融機構,不受地域限制,可以在世界兌換。
參考鏈接:http://wuhan.pbc.gov.cn/wuhan/2929354/3393665/index.html
❺ 為什麼說兩只羊命苦,為什麼十羊九不全我屬羊
為什麼說兩只羊命苦
本文 於 真實故事計劃(id:zhenshigushi1),歡迎 及投稿,合者將【1800元或2500元/每篇】稿酬。
結婚三十年的父母,在今年迎來了第三次離婚。在漫長的婚姻拉扯中,母親向外擴展,終於打拚出好的事業;向內退回,補償著對家庭的付出。這一段充滿努力的婚姻之旅,始終沒能走向幸福。
第三次離婚
母親羅芬之一次嘗試著不再挽救她的婚姻。
兩個月前,她從外地出差回家,幾乎在鑰匙轉動、門鎖打開的同時,在餐桌上看電腦的,「啪」地一下扣上了屏幕。陳實,你在看什麼?她語氣嚴厲地。沒什麼,慌忙回應。
等到端午節清晨,她走出主卧,去次卧叫起床。一進門,又看見他眼神躲閃,迅速將手機被窩。她再也無法自我寬慰了。她上前,試圖搶走枕頭下的手機,卻被他緊住。她大聲斥道:「陳實我給你個機會,你如果鬆手,我可以選擇不看。如果我鬆了,你沒松,這件事就沒完。」她說完,再一使力,手機沒動。
沒說話,也沒有鬆手。
從市區開回縣城的一個半小時車程里,他們什麼都沒說。到縣里,母親去幫外婆煮飯。她看見走進客廳,坐在姨媽的躺椅上,翹著腳看手機,「像個老爺爺一樣」。午飯後返程,剛到家,便要出門,說約了朋友打麻將。
憤怒和悲哀一齊湧上心頭。母親早就知道,差不多有16年,一直和不同女人關系曖昧。可是,就在她眼皮底下,他為什麼都沒有一點愧疚?他怎麼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她開始收拾衣物,放進行李箱。她要立刻離開,不管去哪。
2022 年6月15日,母親羅芬離開了家,穿著她慣常的那件黑色真絲連衣裙,提著行李。這天晚上,打完麻將,發信息問她,在哪?母親感覺惡心,將他的微信、全都拉黑。又發信息給母親更好的朋友:我老婆在你們家吃飯嗎?朋友回復,沒有。
直到第二天上午九點,才感到一些心虛。他發信息給朋友:「你叫她回來,我今後更加註意就是了。拜託了。」末尾加上抱拳和哭泣的表情。過陣子,朋友才回復:「她怕是不得回來了喔。她說她要為自己而活了。」「我不相信,也不理解。」說。
離家兩周後,母親與見面對質,終於弄清了真實狀況:端午那天,他是和一個「女」在聊天。母親越問,說得越多,直到說出:「我跟她確實交往過。」
頭一回親口承認出軌。多年來,母親似乎已經習慣了這些。但她難以接受的是,這些女人與自己階層差異巨大,形象迥異,卻與她們產生了情感——且不止一個。「店的、做服務員的……三教九流各種花色不一。」她說得極快,生怕這些詞語在多留。母親決心離婚。
這是兩人的第三次離婚。此前,她與已經離過兩次婚。
陳實在我七歲時之一次出軌,當時是2005年,找了一個精明能乾的事業型女性。母親提了離婚。兩年後,回頭,為了給我完整的家庭,母親選擇復婚。不久,單位開始分房,為了分配到兩套住房指標,他們又辦了一次離婚,沒辦復婚。「只是一張而已。」母親曾這樣想——只要有感情,上的狀態並不重要。
接下來的16年,他們用了各種方式試圖搶救婚姻。兩人以夫妻名義生活,但維徐離婚狀態。感情的沖擊讓母親立志創業,並取得成功,成為曾偏愛的那種事業女性。犯錯被諒解,回歸家庭的也做飯洗碗,盡力補償對家庭的付出。分合之間,他們的婚姻不斷調適,在進與退中回環往復。
可一切並沒有好起來。隨著我長大,父母兩人接近晚年,搶救這段婚姻的意義也在逐漸消失。當新的沖突的出現,母親覺得可以放手。
離家後,母親搬回老城區的房子住,用清除異味的在屋裡上下噴了噴,抓了兩天的老鼠,做了三天的清潔,將客廳的電視搬到卧室里去,又在下面墊上兩本字典。安頓好後,她打聽的消息,得知他依然在家:看電視、打麻將。只是沒了她的車,他要每天坐一小時零五分的公交去上班。
剛開始,想,母親過幾天就會回來的。失去母親消息三周後,他開始感覺恐慌。他想不通:30年來,自己正在越變越好,為何在母親眼裡卻是越來越糟,「直至十惡不赦」。「以前的我就是現在的我。怎麼現在的我就成了她的累贅,成了了?」他拜託我將這話轉述給母親。母親聽後,緊緊皺著眉頭,「相當於我包容了三十年了。他問我現在為什麼不包容了:我包累了,可以不?」
這一次,換到了來挽回母親,挽救婚姻了。
幸福轉折
母親離家出走後,三人家庭群中,陳實開始上演獨角戲。
他將廚房的櫥櫃全部打開,用抹布擦凈,扔掉雜物,發上前後對比圖,配文「由亂而治」,「生蟲的,過期的,包括米,都清除了哈」。他又買了捕蚊器,換了浴室的水龍頭,洗了所有卧室的床單、被套,平平整整地晾在天台,「被子晾樓頂了,記得回來收一下哈」。
圖 | 發在家庭群中的照片
在消息的末尾,是咧嘴笑、擁抱的表情,並@母親。母親從不回復。又用保溫桶裝上燉好的雞湯、炒好的飯菜,提到老房送給她。「青椒炒肉,燉雞,哈哈,瘦的她吃,肥的我吃。」在群中,一如既往地自言自語。
一小時車程後,他到了和母親結婚十三年後,我上小學時搬進的那一套兩居老房。我們曾在那裡住到我上大學。這幾年,每當和母親吵架,母親就會搬到這里來住。他將飯菜放在腳邊,敲了敲門,沒有回應。他窸窸窣窣地摸出一串鑰匙,挑出一把,鎖中,轉不動。
他進不去這套老房子了。這一次,母親把房子的門鎖換了。
刻意地放低姿態,甚至有些委屈求全,在爭取婚姻不破裂。在30餘年的婚姻關系中,他現在無疑處於更低點。可這不是他原本的樣子。
老房子是我六歲時,他攢錢買下的第二套房改房。再往前五年,他買了之一套二居室,面積60.28平。那年搬家的時候,他看見自己買的茶幾、書櫃、電視,像一條河流,從16平的研究院宿舍中魚貫而出,裝滿一車,流轉進那套來之不易的新房。
「那是幸福的時代,一切都在變好。」說。兩人的婚戀就是在這樣的甜美里開頭的。
當時在研究院里工作。1990年,悶熱的夏天的中午,他坐在一間兩人辦公室,看見23歲的母親推門而入,「短發、長裙,青春靚麗」。27歲的看著她,感到一種「親切感」。他立馬 起身來,說,啊呀,歡迎歡迎。
他帶母親去食堂打飯,裝很大一碗。母親吃不完,又不好意思不吃。他幫她采買「鋪蓋、罩子、桶碗、洗臉帕」,又幫她搬進宿舍:旅社中一個12平的單間。那時,「單位很窮,整個都很窮」。他還記得旅社是防空洞改的,洞是抗美援朝時挖的。
他從辦公室門口接到母親,便一直接回了家。他們戀愛,從旅社搬出,從一個單間搬到另一個單間。那時,相較母親,的年齡更大,職稱更高,工資更高。他們在90年代初期買了自行車。蓄著中發、穿著鏈條西褲、帶鏡的,常載著穿白色連衣裙的母親,四處兜風、看。1991年,的工資升到每月100塊,同期的大學副教授或機關處長,月薪是140元。
回憶舊時光,母親看向的目光都些微微的仰視。他是婚姻和家庭里的主導者。職稱達到研究員(相當於大學教授級別)的,在老單位仍算得上「有頭有臉」。那時的年輕人,正流行起一種「在貧窮中擺闊氣」的心態。在家裡,找大哥借了2000塊,買了21英寸的長虹電視,又買了茶幾、書櫃。他們在1991年5月8日結婚,12月20日辦了婚禮。
母親還記得,是之一個買回8000塊海爾空調的研究員,我們是之一個擁有電瓶的家庭,「誰家沒電了,都要到我們這來借。」後來,又之一個買上了「 絡貓」(路由器)。母親在埠接上四條 線,從窗戶外伸出去,連接到樓里四戶朋友的家中。這樣,她的每個朋友都能有一個房間得以聯 。
90年代的日子如一艘小船,在固定流向的江水中向前,直至觸礁。在我出生七年後的2005年,出軌了。
做科研工作的,是個熱情、樂觀、愛美的老。2005年前後,市面上正流行一種由「銳意進取的氣質型白領」做女主的電視劇。說,當時他與母親的生活按部就班,「傳統、朴實」,而電視劇中展現了另一種「理想」,一種「生活中從未有過的女性形象」。
80年代末,農村出身的他從一本大學的碩士畢業,入職了研究院。科研工 講究「三出」:出成果、出人才、出論文——認為自己一項不落。30歲出頭時,他已在自己的研究領域被稱為專家,當過所長。退休前3年,他數著自己的省級,「超過10項,省里能超過我的不到10個。」
可始終賺不了錢。90年代,院里不少研究所開始市場化,有了績效評估。所里的體制卻停滯不前,「做多做少一個樣」。他考慮過下海創業,卻發現自己性格單純,難以應對商場。
出軌時,我七歲,一年級。女人住在對面的樓上,紅棕色齊耳發,齊劉海,,嘴角一顆黑痣,做著生意,神色間有種母親沒有的精明。她是父母共同的同事,有個常年在外地的丈夫,還有個上初中的女兒。
最開始,女人是叫去她家修燈泡,直接打到家裡的座機。後來,來得越來越頻繁。「陳哥陳哥,來看看我們家裝修怎麼樣。」那天,母親就在家裡,出了門,快到12點還沒回來。母親打了幾個,沒接,她又發去一條信息:五分鍾,你再不回來,脫不了干係。
12點,回家了。緊隨而來的,還有女人打到家裡的。母親接起來,聽見她語氣高傲:我找陳實。母親沖出房間,爬上對面的樓就給了她兩耳光。女人說,跟她發生了關系,要對她負責,否則就去公司找他麻煩。
承認,這次出軌是「瘋狂的行為」,並非是和母親的生活不好。但「當你遇到一個更加理想的、做夢都希望的的時候,你就會去努力一下,九頭牛都拉不住」。在一起後,才發現,女人私下裡刻薄、自私,只有對外才展現出電視劇中那種溫婉睿智的白領氣質。他的「理想」破滅了。與此同時,的出軌,也讓母親的幸福如懸崖上脫軌的火車般突然墜落,掉進一場被動的、無從抵抗的噩夢。
離婚後,大學的前男友找到母親復合,母親答應了,卻仍然忘不了。一次,母親買了電視,來幫忙安裝。前男友下班回來,看到在家。魁梧的男人抓住高瘦的,衣領一提,把他摔到地上就打。母親起來。外婆在房間,看見的鼻樑下,鮮血。
母親提出和前男友分手。男人拿走她3萬積蓄,出門沒走多遠,又提著一把菜刀回來,手指淌血。「你拿菜刀把我砍了,大家死成一路算了!」男人吼道。外婆驚恐,把母親連拖帶拽拉到走道上。院里的鄰居從三樓跑下來,問母親,這是你耍的朋友?母親不說話,只是哭。
外婆跑去找,說母親的情況。那天,她看見的眼淚一直在淌。外婆開始去燒香。說,你女兒命苦,你需要每天念1200個,才能解其厄運。從那天起,外婆從早到晚念,從起床到傍晚,一直念到睡著。
修復生活
沖突的結果是回歸家庭。「『既然我接受了你回來,不論什麼情況我們都是一起面對』,這句話我一輩子都記得到。」回憶起當時的母親,眼神低垂,「畢竟不是和我沒感情,而是我的問題,出現這個傷害。」
回家後,從婚姻建立之初的主導者,轉變為有道德污點的負罪者。他的家庭地位徹底發生了改變。
想到曾追逐的那種「事業型」女性,母親開始愈發努力地工作。她去山上跑外業,脫下靴子,腿上全是螞蟥叮過的血跡。在研究院里十幾人的調研團隊中,她常是唯一的女性,被人誇獎「吃苦、耐勞、學得快」。
從我小學記事起,母親給我的印象便是:強勢、優秀。高中,她是學校的理科狀元。外婆六個兒女中,她是唯一一個走出縣城,考去上大學的。
2022年,母親創業成功,公司開張。她為自己裝一間「總裁辦公室」,一個半透明的隔間里,有一張深棕色實木辦公桌,一把人體工學椅,一個飲水機,一盆發財樹。每天,她穿黑色或深藍的連衣裙,紋著眉,化著淡妝,在這處理接不完的。
家裡的客廳也似乎變成了「總裁辦公室」。早上9點,母親在這里通話,用適度優美的嗓音,稱呼「王總」、「張局」、「林所長」。有時晚上10點,她帶人到客廳談合同。
母親在業內逐步有了名聲,找到她的項目不少。多的時候,她一人主導6個大小不一的項目,在朋友圈寫道「細節決定成敗」、「辦法總比困難多」。
母親創業的副產品,是我發現自己收到生活費的頻率越來越高。最開始每月一次,後來一月三次。我說,我不需要那麼多。母親說,媽媽賺了錢了,給你多些。轉眼,我又看見她的朋友圈:「為一日三餐起早貪黑,為柴米油鹽風雨兼程」,配圖是一張在動車 的照片。近幾年,她開始頻繁生病,不到一米六的身形越發消瘦。
而教授級別的,身材修長,鼻樑,似乎永遠充滿活力、處於空閑。下班後,他打麻將,在夜裡11點散場後回家。在家中,他戴著框架眼鏡,看《大決戰》和「類」的,炒比特幣。電視里打殺的聲音一直持續到凌晨兩點。
也無法不感受到母親的變化。作為專家在外開會時,他常聽別人說:你就是羅芬的老公呀?你們羅芬很能幹。笑道,確實,我甘拜下風了。知道,母親克服了自己當年對商場的恐懼,已經在商業世界如魚得水。
不知何時,我習慣了父母間「女強男弱」的關系設定。他們一起去為我買衣服,最後買下的,都是母親喜歡的樣式:她偏好純色、深色,有品質的服裝。而喜歡的,是色彩豐富、花樣繁復的。初中的一天,母親已走出很遠,回頭見還停留在一家店前。
「走了,走了,還在幹啥子?」母親大聲說道。不說話,拎起一件彩虹條紋連衣裙的衣角,注目觀看。「那個不好看!」母親說。「好嘛。」語氣失落,放下裙子,跟上步伐。
「你看你爸給你選的啥子,那個裙子有好花。我們下次不要他來了。」母親牽著我的手,指著那件連衣裙,又打趣式地指指身旁的。我聽著母親笑,便附和道:「就是,不要他來了。」皺起鼻子,做出一副誇張的委屈表情。
在家裡,做早餐。早晨六點到七點,他便起床,穿一條短褲 在廚房裡,蒸蛋、熱饅頭。等我和母親洗漱完,他便將早餐端上桌,「來,吃這個蒸的更好的,你吃次好的,這個蒸壞了的留給我。」他又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嚯喲,你爸好有覺悟。」母親調笑道。
給我的作業本簽字時,母親簽「家長:羅芬」,便在一旁簽上「副家長:陳實」。在家長會上,他也主動自我介紹,我是孩子的副家長。我向同班同學誇耀,我爸對我媽真好,什麼好的都留給她,是正宗的「耙耳朵」。
圖 | 母親走後,自己給自己的做的早餐
爺爺奶奶去世後,似乎再沒在經濟上對家庭有絲毫貢獻。母親給家裡換了新車、新房,又給縣里的外婆買了房,沒出一分錢。與此同時,在家中處於弱勢,且呈現出自願、自得其樂的樣子。
母親也這么想,直到的「興趣愛好」越來越多,開始有點「心不在肝兒上」。後幾年,我們一起出門時,步速快的常走在前面,低頭看手機,不一會兒就沒了人影。「嘿!你爸呢?他又不等我們!」母親抱怨道。她發現,開始從早到晚研究股票,抱著手機不放手。
我14歲那年,趁母親出差,把家裡的錢全部轉了出來。母親回來後,他才鄭重其事跟她說:「我做了一個重大決定,我們可能要掙一筆大錢!」他說自己買了國外公司的股權證,馬上要上市,會翻很多倍。
「你100%受騙了!」母親幾乎要把唾沫噴到他臉上。「不會的,內部消息。你看,它正在漲。」說。
被騙走10萬塊錢。母親後來算,10萬,是兩人卡上能動的所有錢,是結婚21年來他們的大部分積蓄,「現在一分都沒有,全部打了水漂。」
母親不止一次向他提起這件事,但他從不道歉,只承認自己受騙:「我去投資,投資失敗了。我不也是為了我們有更好的生活?」
四個小愛好
後來,母親總結出的「四個小愛好」:麻將、女人、股票、比特幣。她逐漸發現,自己排在了的四個愛好之後,在他的生活中沒有一席之地。母親感覺,自己幸福生活的火車,又開始逐漸失控。
大二時,母親買了一輛漂亮的黑色SUV。每天早晨八點,她開車,從東邊出發,到北邊上班。不會開車。母親發現,變得熱衷於請人來搭自己的車。
出發前一小時的早上七點,她便聽到給兩三個同社區的事打:妹子,來坐車不?到一號門來,八點半哈。母親並不抵抗同事們來坐車。但聽到捏著嗓子,軟糯的一聲聲「妹子」,她總覺得冒火。
一次,她從北門開回家,遇到自己的三個同事說要乘車。車剛坐滿,又帶了兩個人來,坐不下了。毫不猶豫,帶著兩位事離開,說要一起打車回家。
開車回家的路上,母親聽到車上的同事調侃道:「嘿!你們陳實還可以呢。自己有車不坐,要去打車?」她越聽越冒火。
回家後,母親與吵了一架。「她們找不到路,要你送回去?」她質問。「這有什麼?都是同事,你太小氣了。大驚小怪了!」反駁。母親氣到說不出話。
又一次,她在樓下等了半個多小時,想先走。不讓。爭執幾句後,他打開車門,砰地關上,甩下:「你有車子了不起!」
2022 年,母親確診了糖尿病。她感受到對她越來越多的忽視。一次,她說,我出去住院了。竟然沒問為什麼住院。又一次,她去做冠狀動脈造影,醫生強調病人24小時不能離人,也聽著。晚上,他卻直接回家去。
第二天,「美其名曰」陪她輸液,輸液袋掛上後,他卻背對著她,打開電腦,整理照片。母親睡醒一覺起來,看見葯袋早已干癟,細細的輸液正回著自己的血。「你給我滾回去,不要在這!」她吼他。
就在端午這周,她出差回來,聞到家裡一股糊味。廚房裡黑煙滾滾。燒了一鍋芋兒燒雞,開著火,就出去打麻將了。她神情激動,「你爸為了麻將,差點把家裡燒了!」
可是,母親記得,並不是不會照顧人的男性。小時候,他帶我們出門爬山,會帶幾顆新鮮的桃子,用兩只洗凈的瓷盤對扣起來,再用塑料袋裹緊,放進背包。等爬到山頂,他就取出桃子,用折疊削皮、切塊,做出一個果盤,笑容滿面地遞給我們。
不久,母親發現,仍然體貼,只是不再對她。她偶然看見他的訂單,一單應季櫻桃,下了六箱,寄給六個不同的女性——她只認識一位,是他們常去那家餐廳的服務員。那次,她沒做什麼,只冷冷地說,你買了6箱,竟沒想到給自己的女兒一箱。
那個夏天,我在學校宿舍,收到了吃不完的櫻桃。 的、熟透的紅色水果一箱又一箱地堆到門口,又很快變質。
我開不起你的車
「我配不上她了,」說,「我有時就這樣想,如果我配不上她了,那脆找個挫一點的,什麼知識文化都沒有,只要對我好就行。我看我能過得怎樣。」
母親生病後,愈發覺得自己沒有話語權。
得知她得糖尿病,他去查資料,醫生朋友,成箱地買來保健品。母親不吃,認為他又受騙了。
一天早晨起來,他煮雞湯飯,把油都撇開,給她盛去。母親不滿。「你是不是要害我?這么多油。」他堅持:「我問了,身邊血糖高的多如牛毛。不是都不能吃,而是要控制。」母親轉頭看我,撇嘴:「亂說!你說你爸是不是要害我?是不是要我死?」
他將飯碗放到自己面前,坐下,再也沒說。
說從2005年開始,他再也沒產生離開家的想法。外公外婆從家裡搬出後,他便主動做家務,「做飯、洗碗,我從來沒有二話。」雖然在事業上一塌糊塗,仍然認為,自己在16年裡,在家中越來越好,變得越來越成熟、顧家。他沒想到,在母親,他卻是越變越糟。
2022 年,在比特幣里投入二十萬積蓄,幾乎全部虧空。自己買的小幣跌到谷底時,他咬咬牙,用信 刷了三萬塊錢,加了最後一倉,再次虧空。
「三萬塊錢,對於來說只是個零頭,對我就是壓死駱駝的稻草。」那時,母親的年收入已經超過一百萬。她買三萬一套的護膚品,扔掉我從上買的衣服,問我是否需要一塊好手錶。
那個月,身上只剩下幾百塊。他沒有告訴母親這件事。他買來一個POS機,用兩張信 ,月初從之一張里刷出3萬,還第二張。月末再從第二張里刷出,還之一張,持續一年。
不想讓母親知道這些,「一個覺得不應該,二個覺得對不起,三個覺得傷面子。」在他的領域,的確是一位專家。但多年來,研究所一直沒有獎金,月薪僅從1991年的100漲到4000。等所里終於,他已接近退休,再也沒機會「追上」母親。
「我有很多成果。可我這輩子比起很多人,永遠不如,只能滿足基本的溫飽,沒有尊嚴,更不能大富大貴。」說。
圖 | 母親離家後,夜晚十點在群中展示自己加班的場景,配文:人老了,不中用了,已經頭昏腦漲了。
今年,幾次告訴我:你爸老了,記憶力不行了,想賺錢也賺不了了,遠不及優秀。母親有錢後,他感覺自己過得愈發壓抑,活得愈加窩囊。以前,他是爽快、熱情的人,在外吃飯,「經常辦招待、請客」。這幾年結賬時,他基本不敢表態。
房子越住越大,感覺自己的小生活卻在急劇縮水,變得緊緊巴巴。他感覺母親賺再多錢,似乎與他沒有一點關系。他對所有問題做了總結:「越來越優秀,而我沒有同步優秀,這是我更大的錯。」
母親離家前,他曾玩笑式地提過自己的「一個夢想」:買一輛3萬塊錢的「老頭樂」,從社區開到公司去上班。前幾年,拿過駕照,但一直開不好車。這些年來,母親買過兩輛車,長途短途,都是她握方向盤。
那天,母親說,我可以給你買。他說,不,這是我自己的開車夢。母親又說,我們家有車,可以給你開。他說,我的技術,開不起你的車。
母親在家時,他總是笑容滿面,忙上忙下。母親離家後,他眉眼低沉,將相似的話反復提起。「我怎麼可能不壓抑?」「從骨子裡面,我是自尊、清高的人。」「我窩囊,不服氣,又愛面子。」他越說,語速越快,臉越紅,卻始終無法直視我。這些的話語如一壺沸水,在他腹中翻了幾滾,沸騰為一團蒸汽,在母親離開後一瀉而出。
一次次投資的失敗,讓在家庭經濟地位上徹底失去了扳回一城的可能。而「人生薄弱的時候」,「灰暗的時候」,他認識了那些「能帶來安慰、幫助、慰藉」的女、服務員。
壓在他心頭的巨石,終於再一次以出軌的方式,擲向了母親。
復婚
坐實出軌後,母親已經兩周沒有回家。想到中的「妹子」、那六箱櫻桃,還有回血的輸液管,她尤其憤怒。
有無數次沖動,她想離開。有時,她想到「他一輩子做的惡心事」,實在,「真的想一腳把他踹出門去。」但真正想到行動,她又不忍心。
圖 | 一個人時吃的飯
她在老房做飯時,看到群里發 ,一個菜吃一周,放餿了的也在吃。她感覺難過。三十年同行,相同的朋友圈,盡管母親對有諸多不滿,但也覺得跟他還有話可說。
更重要的是,「說老實話,我對他還有感情。」她低下頭,似乎不知道怎麼繼續說下去。「情」字的尾音在客廳里降落,她的神色柔和下來。
前幾天,針對母親提出的「四個愛好」的控訴,逐一寫了長消息,承諾做出改變:刪掉異性、少打麻將、不再炒幣、盡力賺錢。
他向我展示這些信息。「我都不知道,我是在贖罪,還是在維持什麼?」長嘆一口氣,「我已經不是我了。我已經覺得自己越來越憂郁。」
我想起曾看過的的照片。剛和母親復合不久的他,去村裡科技扶貧。老人們背著孩子來聽課,木凳和馬扎圍繞著他。三十來歲的,穿著挺闊的襯衫,拿著雪白的文件,笑著講話。而曾經的母親,並沒有那麼強大,也不像現在這樣步履沉重。
30年的婚姻拉扯中,作為的父事重重,他們一直試圖在婚姻里尋找尊嚴,相比於對方的優勢,直到將親密關系變成了一種競爭關系。他們的日子也從陽光燦爛,墜入一團陰雲。
母親始終過不去的,還有一道坎。「陳實從根上來說,就是一個想過安逸生活,不想奮斗的人。」她語氣篤定。突然,又在眉眼中升起一種憤怒:「他不是喜歡比他厲害,有能力的女的嗎?我做到了啊,他又不喜歡了!」
7月,我從返家,母親回家短住了幾天。每天,都去市場排隊,買回水果和鹵味。晚上,冰箱里色度不一的肉片堆疊一起,緊鄰那些過量的、無人問津的水果。母親不再吃買回的東西。
第二天,我就要回到。這也將是母親在家的最後一晚。做了一大桌菜。吃完後,母親說,剩下的都不要了。堅持要留下。母親不吭聲,拿過盤子,倒掉了所有剩菜。晚上,她走回卧室,關上房門。
在石灰色的沙發上坐下,打開電視。他灰色的polo衫和沙發融為一體,身形快要在家中隱去。母親提出離婚後,這個快60歲的男人,之一次體會到不安全感。這周,外公外婆打問。說,羅芬出差了,我們只是拌嘴,「是我對她不好,是我沒照顧好她。」
圖 | 和母親1991年在「我心相印亭」的合影,成了回不去的念想。插畫:忙忙
收拾客廳時,找出一張照片。這是1991年的秋天,剛登記結婚後,他們在西湖旅行時,留下的之一影。兩人 在「我心相印亭」的牌匾正,和所有二十來歲的情侶一樣,穿著半身裙和牛仔褲,緊在一起。
望著照片,背部佝僂,眼皮,良久無聲。忽然,他想起那張缺席了16年的復婚證,就坐起身來,用一種很深的眼神看我:「我想我現在和,需要的不是離婚,而是結婚。」客廳陷入片刻的沉寂。
一牆之隔,母親在卧室里轉動水龍頭,管道嗚咽,水漫溢出來,淅淅瀝瀝地落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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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羅思宇
以上就是與為什麼說兩只羊命苦相關內容,是關於婚姻與家庭的分享。看完為什麼十羊九不全我屬羊後,希望這對大家有所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