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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勇寫旗袍什麼意思

發布時間: 2022-08-15 16:36:45

1. 《謫仙怨》白先勇

謫仙怨
謫仙怨
給母親的一封信
媽媽:
上個月你寫來的五封信,我都收到了。我沒有生病,也沒有出事。白天太忙,夜裡上床的時候,才看到床頭邊堆著你的來信,可是又累得不想動筆了,所以就這么一天又一天的拖了下來。以後你沒接到我的信,千萬不要瞎著急。你信上說最近常失眠,血壓又高到了一百八十度,這還不是東想西想弄出來的?你一個人在台北,要小心保重,弄出了毛病來,我又不能回去照顧你,豈不是給我在國外增添煩惱嗎?既然你現在為我擔心擔得這樣苦,當初又何必借得一身債送我出國來呢?其實我已經二十五歲了,難道還不懂得照顧自己嗎?媽媽,你的心都是白操了。
信里這張五百塊的支票,其中三百塊馬上拿去還給舅媽,加上上次我寄回去的五百元,我們總算是把債還清了。剩下的兩百塊,是我寄給你零用的。這是我第一次自己賺錢給你,我要你花得痛痛快快的,不要疼惜我賺的錢,捨不得花在你自己身上。媽媽,你從前常怨命,沒有生個兒子,老來怕無人奉養,其實你瞧,女兒能賺錢,還不是一樣?我老實告訴你,媽媽,很小的時候,我就存了心要賺錢給你用了。有一次在台北,你帶我到舅媽家去,我那時才十歲,那天好像是舅媽生日,她那些官太太朋友都來了,你們打麻將,你那天輸得很厲害,我一直在旁邊偷看你,你的臉都急紅了,結賬時,你悄悄向舅媽借錢,我看見你在舅媽面前低聲下氣的樣子,難過得直想哭,那時我不肯諒解你,我想我們家境既然衰落了,比不過人家,你為什麼還要常到舅媽家去,和她那些闊朋友應酬,打大牌?爹爹在時,官做得比舅舅還大,你從前也是個高高貴貴的官夫人,為什麼要自貶身份,到舅媽家去受罪呢?那時我只怨你虛榮,沒有志氣,出國後,這幾年來,我才漸漸的體諒到你的心境。你不到舅媽家,又叫你到哪裡去呢?你從前在上海是過慣了好日子的,我也知道,你對那段好日子,始終未能忘情,大概只有在舅媽家——她家的排場,她家的京戲和麻將,她家來往的那些人物——你才能夠暫時忘憂,回到從前的日子裡去。
有一天,幾個朋友載我到紐約近郊Westchester一個闊人住宅區去玩。我走過一幢花園別墅時,突然站住了腳,那是一幢很華麗的樓房,花園非常大,園里有一個白鐵花棚,棚架上爬滿了葡萄。園門敞開著,我竟忘情的走了進去,踱到了那個花棚下面。棚架上垂著一串串碧綠的葡萄子,非常可愛。我一個人在棚子下面一張石凳上坐著,竟出了半天的神,直到那家的一頭大牧羊犬跑來嗅我,才把我嚇了出來,當時我直納悶,為什麼那幢別墅竟那樣使我著迷。回到家中,我才猛然想起,媽媽,你還記得我們上海霞飛路那幢法國房子,花園里不也有一個葡萄藤的花棚嗎?小時候我最愛爬到那個棚架上去摘葡萄了。有一次我還記得給蜜蜂叮了一嘴,把鼻子都叮腫了,我那時才幾歲?五歲?你看,媽媽,連我對從前的日子,尚且會迷戀,又何況你呢?所以,媽媽,說真話,現在我倒巴不得望你常到舅媽家去——這也是我一個私心:我知道,你只要在舅媽家玩,就會開心,而且有了病痛,舅媽他們也會照顧你,那樣,便少了我一件牽掛。
其實你掛來掛去,還不是擔心我一個人在紐約過得不習慣,不開心。怎麼會呢?人人都說美國是年輕人的天堂。在紐約住了這幾年,我深深的愛上了這個城市,我一向是喜愛大城市的,哪個大城有紐約這樣多的人,這樣多的高樓大廈呢?戴著太陽眼鏡在TimesSquare的人潮中,讓大家推起走的時候,抬起頭看見那些摩天大樓,一排排在往後退,我覺得自己只有一點丁兒那麼大了。淹沒在這個成千萬人的大城中,我覺得得到了真正的自由:一種獨來獨往,無人理會的自由。最多有時有些美國人把我錯當成日本姑娘,我便笑而不答,懶得否認,於是他們便認為我是個捉摸不透的東方神秘女郎了,媽媽,你說好笑不好笑?在紐約最大的好處,便是漸漸忘卻了自己的身份。真的我已經覺得自己是個十足的紐約客了。老實告訴你,媽媽,現在全世界無論什麼地方,除了紐約,我都未必住得慣了。
我現在開始做全天的事情,不去上學了。媽媽,你聽到這個話,不必吃驚,也不用難過。我們兩人心裡都明白,從小我便不是一塊讀書的材料,你送我出國,告訴別人是來留學,其實還不是要我來這里找一個丈夫?那是一般女孩子的命運,並沒有什麼可恥的,在紐約大學受了這兩年的洋罪,我想通了,美國既是年輕人的天堂,我為什麼不趁著還年輕,在天堂里好好享一陣樂呢?我很喜歡目前在酒館里的工作,因為錢多。在這里,賺錢是人生的大目的。我能自食其力,頗感自豪,媽媽,你也應該引以為榮才是。至於找丈夫呢,我覺得你實在不必過慮。我長得並不醜,相信至少還有好幾年,可以打動男人的心,上次你把我的地址電話給了吳伯伯的兒子,叫他來找我。這種事我勸你以後絕對不要再做。你這樣替我找來的人,哪怕好得上天,我也不會要的。而且以後你寫信,不必再提到司徒英。我和他的事情,老早已成過去。我一直沒有對你說,就是怕你知道了,亂給我介紹別人,一年前司徒英從波士頓打電話給我,告訴我,他在學校醫院里生病時,一時沖動,和一個美國護士發生了關系。他問我能不能原諒他,要是我肯原諒他,他便馬上來紐約和我結婚,我說不能,他便和那護士結了婚。媽媽,你知道,有時候一個女孩子對那種事情看得很認真的,何況司徒英又是我在大學里頭一個要好的男孩子呢?不過初戀那種玩意兒就像出天花一樣,出過一次,一輩子再也不會發了。現在沒了感情的煩惱,我反而感到一身輕,過得優哉游哉。所以,媽媽,你實在不必替我瞎操心。想嫁的時候,我自己自然會去找。等到我實在老得沒有人要了,那麼再請你替我去捉一個女婿好了。
請你相信我,媽媽,我現在在紐約過得實在很開心。上禮拜我才上銜去買了一件一百八十塊錢的冬大衣,翠綠駝絨,毛翻領子的,又輕又暖。媽媽,你沒看見,晚上我穿著新大衣在街上盪的時候,一付YoungLady的得意勁兒,才是叫你好笑呢。
聖誕節快到了,紐約這幾天大雪,冷得不得了。這是惟一使我不喜歡紐約的地方,冬天太長,滿地的雪泥,走出去,把腳都玷污了。祝你
聖誕快樂
兒鳳儀上
一九六八年十二月甘日
又:以後不必再寄中國罐頭來給我,我已經不做中國飯了,太麻煩。
LowerEASTSIDE,NEWYOUR
夜漸深的時分,紐約的風雪愈來愈大。在St·Mark』sPlaza的上空,那些密密麻麻的霓虹燈光,讓紛紛落下的雪花,織成了一張七彩晶艷的珠網,黃鳳儀從計程車里跳了出來,兩手護住頭,便鑽進了第六街Rendezvous的地下室里去。裡面早擠滿了人,玫瑰色的燈光中,散滿了乳白的煙色,鋼琴旁邊,立著一個穿了一身鐵甲般銀亮長裙的黑女人,正在直著脖子,酸楚急切的喊唱著:RescueMe!黃鳳儀把她身上那件翠綠大衣卸了下來,交給衣帽間,便擠到酒吧台的一張圓凳上坐了下來。
「喬治,給我點根火,」黃鳳儀朝著一個穿了紅背心,系著黑領花的年青酒保彈了一下手指說道,她從一隻金色的煙盒中,抽出了一根PallMall,塞到嘴裡去。
「嗨,」年青的酒保一行替黃風儀點上煙,一行向她打招呼道,「芭芭拉找了你老半天了。」
「是嗎?」黃鳳儀漫聲應道,她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隨手便把香煙擱到煙碟上,從皮包里掏出一隻粉盒,彈開了蓋子,對著鏡子端詳起來。她穿了一件短袖亮黑的緊身緞子旗袍,領頭上,鎖著一枚指拇大殷紅的珊瑚梅花扣,一頭的烏發,從中分開,披到肩上來。黃鳳儀使勁霎了幾下她那雙粗黑的假睫毛。把假睫毛上的雪珠子抖掉。
「我的乖乖,你可把我等壞了!」一個十分肥大的女人走到黃鳳儀背後,一把摟住了她的腰,在她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個響吻,肥女人穿了一件粉紅的長裙晚禮服,頭上聳著一頂高大的淺紫色假發。
「外面那麼大的雪,你沒看見嗎?」黃風儀並沒有回頭去便答道,她正擎著一管口紅在描嘴唇。
「乖乖,今晚是周末呢,你不該錯過。好貨都讓那些娃娃釣走啦。」那個肥大的女人雙手環摟住黃鳳儀的腰,湊近她的耳根下咕噥道,「不過,寶貝,莫著急,我揀了個最肥的留著給你今晚受用呢。」
「算了吧,芭芭拉,」黃鳳儀摔開芭芭拉的手,回頭嗔道,「上次不知你從什麼洞里給我拉來那個狗娘養的——」
「我把你這個小沒良心,」芭芭拉擰了一下黃鳳儀的面腮,嘎著聲音笑了起來,「誰教你連沒長毛的小狗兒也拉進屋裡去?我不是跟你說過?老的好,四五十歲的『糖爹爹』最甜!你等著瞧,你等著瞧。」
說著芭芭拉便離開了酒吧台,不一會,引著一位中年男人走到黃風儀的跟前來。那個中年男人,身材碩大,穿著得十分講究,深藍的西裝胸袋口上,露著一角白點子的綠絹,巨大的手掌小指上戴一隻藍寶珠子的方金戒指,一頭銀白的頭發,把他肥胖的面腮襯得血紅。
「老爺,這就是我們這里的蒙古公主了。」芭芭拉指著黃鳳儀介紹道。
「哈啰,公主。」中年男人頷首笑道。
「怎麼樣,老爺,不替我們公主買杯酒嗎?」芭芭拉向那個中年男人擠了一下媚眼。
「你喜歡喝什麼呢,公主?」中年男人朝著黃鳳儀很感興味的上下打量起來。
「血腥瑪麗。」黃鳳儀說道。
芭芭拉和那個中年男人一齊放聲呵呵大笑起來。
「難道你不怕血嗎?」中年男人湊上前一步調侃道。
「我就是個吸血鬼。」黃鳳儀說。
芭芭拉笑得大喘起來,那個中年男人也笑得嗆住了,他掩住了嘴,啞咳著說道:
「世界上有這樣美的吸血鬼嗎——」
「喬治。」芭芭拉用手帕向酒保招揮道,「替我們公主調杯『血腥瑪麗』,給這位老爺一杯威士忌,不摻水的。」
「來了,老闆娘,」酒保應道,很快的配了兩杯酒來。中年男人將那杯「血腥瑪麗」遞到黃風儀的手上,自己擎著一杯威士忌對黃鳳儀說道:
「公主,容我向你致最高敬意。」他喝了一口酒,便執起了黃鳳儀的一隻手,在她手背上輕輕的吻了一下,黃鳳儀仰起了頭,下巴揚起,微閉著眼睛,將那杯血漿一般紅艷的酒液,徐徐的灌進了嘴裡去,於是芭芭拉便在旁邊鼓掌喝起彩來。
酒吧快打烊的時候,中年男人坐在黃鳳儀身邊,把他那張喝得紅亮的胖臉湊到她面上去。
「公主——」他乜斜了醉眼含糊的叫道,然後和她咬著耳朵咕噥起來。黃鳳儀一把將中年男人推開,她歪斜了頭瞅著他,突然,她嬌笑了起來嗔著他道:
「你急什麼?老蜜糖!」
一九六九年三月《現代文學》第三十七期

2. 為什麼白先勇擅於描寫女性

本來不想回答的,但看到二樓真是無語……悶不住了……
一個作家的語言風格的形成必然與他成長的環境有一定關系,但也與這個作家的性格、寫作風格取向和偏好有關系。
個人認為:他寫的好首先是因為他的作品主題與視角取向。
像他的《玉卿嫂》就是以女性視角來寫的,表現的必要使他必須樹立性格鮮明的女性形象。
其次與他個人愛好有關,像白先勇很喜歡崑曲藝術,喜歡這種柔美的細膩的藝術風格,這種偏好也會在其作品中有所體現。
再次如果偏要扯到他的生平,估計與他非常的敬仰和思念他的母親有關,從色彩心理學上說,他的人生受到這個女性的強烈影響,這也會對他個人產生影響。(但我還是認為這不是主要原因)
像他是「同性戀所以寫女性比較好」這種說法我認為是無稽之談。

另,其實他的風格和藝術手段還是比較豐富的。
歐陽子認為,「白先勇才氣縱橫,不甘受拘;他嘗試過各種不同樣式的小說,處理過各種不同類式的題材。而難得的是,他不僅嘗試寫,而且寫出來的作品,差不多都非常成功。白先勇講述故事的方式很多。他的小說情節,有從人物對話中引出的《我們看菊花去》,有以傳統直敘法講述的《玉卿嫂》,有以簡單的倒敘法 (flashback)敘說的《寂寞的十七歲》,有用復雜的「意識流」(stream of consciousness )表白的《香港——一九六0》,更有用「直敘」與「意識流」兩法交插並用以顯示給讀者的《游園驚夢》。他的人物對話,一如日常講話,非常自然。除此之外,他也能用色調濃厚,一如油畫的文字,《香港——一九六○》便是個好例子。而在《玉卿嫂》里,他採用廣西桂林地區的口語,使該篇小說染上很濃的地方色彩。他的頭幾篇小說,即他在台灣時寫的作品,文字比較簡易樸素。從第五篇《上摩天樓去》起,他開始非常注重文字的效果,常藉著文句適當的選擇與排列,配合各種恰當『象徵』(symbolism)的運用,而將各種各樣的『印象』(impressions),很有效地傳達給了讀者。」

3. 白先勇 游園驚夢

不知道她有沒有後悔過,當她一個人坐著竇夫人給她叫的計程車時,她有沒有後悔過,她不該出席這樣的宴會,讓自己處於這樣的尷尬地位。或許她沒有後悔過吧!當年她嫁給錢軍長時,她那瞎子師娘就告訴她,榮華富貴你是享定了,藍田玉,只可惜你長錯了一根骨頭,也是你前世的冤孽!不是冤孽還是甚麼?

是冤孽能怎樣?不是冤孽又將如何?人生就是如此,當你得到時,就意味著失去,失去人世間最美好的東西,換也的東西也未必是人世最好的東西。可是在那個時候,她又何選擇。她只是一個戲子,在舞台上踩著碎步,用極其傷感的聲音唱道,原來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

她沒有理由去怪任何,也既不能那個將她娶回家的錢鵬志,錢將軍,也不能去怪自己的妹妹,月月紅十七,自然她更不應該去怪鄭彥青,這一切都是她的命,如同她長錯的那根骨頭一樣,長在她的身上,令她難受,令她日日夜夜難受,可是她卻不能舍棄它,更不能將它成自己的身體里驅逐出去。她只能接受它,像接受自己的命一樣。

瞎子師娘說,她們這種人只能嫁給年紀大的人,當女兒來疼,年輕的人哪裡靠得住。可是為什麼她那瞎子眼還要說她有生有反骨呢?其實早就認命了,在這個世界上,哪有人比錢鵬志對她的人了。除了天上的月亮,他不能摘給她,其餘什麼都給了她。而且她還是他明媚正娶過來的。在那個世道,其實她們這種人,哪一個人能夠比得上她,哪一個人能夠比她更風光。

可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真正活著的,她就像戲中的杜麗娘一樣,一直生活在夢中,一直生活在錢鵬志給他設計的夢中。只是當她遇到他時,才明白自己的夢是醒的。她只有那一次她才覺得自己是真正活著的,他其實就是她的冤孽。可是她不能說出來,也只有在醉的時候,她只有入戲的時候,她才能想像出那時候的情景。可是那隻是一個夢呀!也只有在游園的時候,才能驚醒。

其實驚醒的何止是夢,其實還有別的部分,蘇醒的也許不僅僅是生命,其實還有現實。這一次她又來游園了,當她穿著在舊時的旗袍,原以為自己還是那時的錢夫人,還以為自己還是那時候的風光。可是她的夢還是驚醒了。

這便是人生吧!當從夢中驚醒時,這才發現自己其實是一無所有的。原來所有的,無非是夢一樣。其實當竇夫人問她對台北有什麼印象時,她只能喃喃地道,這里變的我都快不認識了--起了那麼多的高樓大廈。

人有一天總是會從夢中驚醒的,也會從夢中看到自己的一切。這或許就是人生吧!當驚醒了,夢也就完了。為什麼人世間總會有那麼一個園子,為什麼我們總是會不經意間會光顧那個園子,為什麼當我們看到那園子的一切時,我們都會從夢中醒來。

這其實就是白先勇的小說《游園驚夢》的故事,也是一篇讓人讀出來有種悲涼在裡面的小說。像《孤戀花》一樣,白先勇在描寫女人時,依然讓你看不出這是出自一個男人的手筆。他是那些的諳熟女人,就像他本身就是一個女人一樣。《孤戀戀》里的"女司令",那樣的深知世間的一切,活的是那樣的清醒且理智。

白先勇的短篇小說,總是像一個舞台,在這個舞台上總是會一下子涌來好多人,他們往往不需要刻意地表白自己,也不需要更多的筆墨交待。只是在一投手一投足之間,就已經將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一切都交待清楚了。這或許要歸於白先勇的意識流寫法。也只有這樣的寫法,才能在讓所有的故事講述的有條有理,看似凌亂的人物,卻有不凌亂的故事情節。

小說總是在寫之前要找到切割點的,就是像洋蔥那樣,能夠一刀下去,看到每一個層面的紋理。那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可以練成的。也不是一刀下去就能夠找准地方的。其實寫小說真的不容易,其實寫什麼東西都不容易。文字有時候就像一座華麗的宮殿,而每一個寫字的人,都需要將自己腦海里最美麗的東西用文字將其搭建起來,讓每一個看到它的人能夠為其美而吸引,那時候才處劃功得圓滿。

可是這又談何容易?畢竟這是腦海里最美好的東西,是抽象的東西,像借用文字建造,那還是需要學習與磨練的。

4. 《游園驚夢》中,白先勇寫錢夫人的旗袍式樣與其他貴夫人不同,有什麼寓意

錢夫人是落沒的貴族,穿的仍是長旗袍,沒能跟上時代而進步,體現她獨自一人生活的狹隘。自錢先生死後,她似乎推出了社交舞台,離開了那些貴婦般的生活,少有社會交往。

5. 白先勇的文學主張和藝術藝術追求

論白先勇小說的創作特色



(廣西師范大學文學院,廣西
桂林
541004)
[摘要]白先勇是20世紀60年代台灣極具代表性的現代派作家,也是大陸讀者比較熟悉、評論界比較關注的台灣作家之一。其作品不僅具有現代派作家共有的特點,更有自身的特色。總體而言,白先勇小說有三個創作特色:「中西合璧,悲劇色彩,感傷主義」。具體來說:(1)白先勇的個人經歷對其小說創作有很大影響,使其在繼承傳統技法的基礎上融傳統於現代;(2)在小說的情節和人物的悲劇性方面有著濃郁的悲劇色彩;(3)在歷史流變下的「對命運的感悟和思索」以及異域文化下的生存和放逐的視角下,白先勇小說富有感傷主義色彩。[關鍵詞]白先勇;中西合璧;悲劇色彩;感傷主義[中圖分類號]I207.4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3-6121(2010)02-00045-04
白先勇是20世紀60年代台灣極有代表性的現代派
作家,也是大陸讀者比較熟悉、評論界比較注目的台灣作家之一。他自20世紀50年代末開始文學創作,其第一篇公開發表的文章是1958年發表在《文學雜志》上的短篇小說《金大奶奶》,此後一發不可收拾,創作了大量的短篇小說,多發表在《現代文學》雜志上,後陸續匯編成冊,有短篇小說集《寂寞的十七歲》、《台北人》、《紐約客》、《嫡仙記》,長篇小說《孽子》,《夜曲》,《骨灰》以及其他散文和戲劇作品。
作為台灣現代派的領軍人物,白先勇的作品具有現代派作家共有的特點,那就是注重「描繪人與人性,注重發掘人的內心世界及其復雜性。在藝術上,從西方輸入虛無主義,存在主義,意識流,廣泛採用意識流,暗示,象徵等手法。」[1]但是他與其他現代派作家如歐陽子,於梨華等人相比有其獨特的地方,用王晉民先生總結的話來說,只有十二字:「中西合璧,悲劇色彩,感傷主義」[2]。正是由於這樣與眾不同的創作特色,使白先勇成為台灣文壇上的一株奇葩。近年來有關白先勇的評論文章很多,但大多數都側重於介紹他的生平和創作情況,或者是針對他的作品中某種傾向進行評論。本文試圖系統地梳理一下白先勇小說的創作特色。
一、將傳統溶於現代,將西方溶於中國
(一)個人經歷的影響
白先勇,1937年出生於廣西桂林,其父白崇禧是國民黨高級將領,自小他就受到中國傳統文學的熏陶,在《驀然回首》中他將少時給他講演義的廚子老央看作是自己小說的啟蒙老師。後隨父定居台灣,受到中學國文老師李雅韻的影響,她為他「啟開了中國古典文學之門」,使白先勇「首次窺見古中國之偉大庄嚴」[3]。
1957年他考入台灣大學外文系,接觸到歐美文學,他說:「夏濟安先生編的《文學雜志》,實是引導我對西
洋文學的橋梁。」[4],正是有著如此優秀的老師和同窗,
如此得天獨厚的文學氛圍,他如魚得水,廣聞博識,閱讀、翻譯、創作是他當時生活的主題。1960年,白先勇與同學共同創辦了《現代文學》雜志。畢業後,赴美後研讀的也是小說創作,而在此後的相當一段時期,他受到外來文化的沖擊,產生出一種認同危機,以至在課堂上學的是西洋文學,在圖書館借的多是中國各方面的書,他開始對自己內心進行深度的探究和反思,開始了對自我的發現和追尋。
正是這些經歷使他的小說中糅合了中國傳統小說的敘事手法和現代派的寫作手法,將傳統融於現代,將西方融於中國。這樣的一個特色在其短篇小說集《台北人》中表現得淋漓盡致。
(二)繼承傳統技法
白先勇的小說繼承了中國古典小說的敘述風格,尤其是受《紅樓夢》的影響。他的小說基本上以寫實為主,注重人物、環境,以及細節的描寫,常用細膩的手法對日常生活進行真實地描繪和刻畫,以此來表現人物的音容笑貌和性格特徵。
在選材上他常會選取日常生活中很細小的事情來刻畫各色人物,揭示重大的主題。比如《歲除》描寫的是除夕夜一個仕途不順的國民黨中級軍官在朋友家借酒消愁;《金大班的最後一夜》描寫的是台灣夜巴黎舞廳一個晚上發生在金大班周圍的事情和她對往事的回憶;《思舊賦》描寫的是冬日黃昏兩個老僕婦對舊主的追憶及對現狀慘淡的訴說;《游園驚夢》描寫的是錢夫人參加竇夫人舉辦的家庭晚宴等等。而像《永遠的尹雪艷》、《一把青》、《孤戀花》、《花橋榮記》這一類小說也止於對生活片斷的描寫。他很少會去寫一些重大的事情或是極曲折的情節、強烈的沖突,而是像這樣「以小見大,平中見奇」[5]。
在刻畫人物上他筆觸細膩,塑造了自「上」到「下」眾多血肉豐滿的人物形象,他極善於對人物所處的環境、外貌衣飾、言談舉止進行描繪,寥寥幾筆就使人物栩栩如生。比如對尹雪艷的冷艷,他寫到:

「月白短袖的絨棉旗袍,襟上一排香妃色的大盤扣,腳上也是月白緞子的軟底綉花鞋,鞋尖卻點著兩瓣肉色的海棠葉兒,為了討喜氣,她破例在右鬢簪上一朵酒杯大血紅的鬱金香,而耳朵卻吊著一對寸把長的銀墜子。」,「嘴角一徑掛著那流吟吟淺笑」,「冰雪化成的精靈」。(《永遠的尹雪艷》)[6]
對竇夫人的矜貴,他寫到:
「穿了一身銀灰灑硃砂的薄紗旗袍。足上也配了一雙銀灰閃光的高跟鞋,右手的無名指上戴了一隻蓮子大的鑽戒,左腕也籠了一副白金鑲碎鑽的手串,發上卻插了一把珊瑚缺月釵,一對寸把長的紫瑛墜子直吊下發腳外來,襯得她豐白的面龐愈加雍容矜貴起來」
(《游園驚夢》)[7]
再如《梁父吟》中對朴公書房的描寫,陳設十分「古雅」,「靠窗左邊是一張烏木大書桌,桌上的文房四寶一律齊全。一個漢玉鯉魚筆架,一塊天籟閣珍藏的古硯,一隻透雕的竹筆筒里插著各式的毛筆,桌上單放著一部翻得起了毛的線裝《資治通鑒》。靠窗的右邊,有一個幾案,案頭擱著一部《大藏金剛經》,經旁有一隻饕餮紋三腳鼎的古銅香爐,爐內積滿了香灰,中間還插著把燒剩了的香棍」[8]。說明他是極為恪守中國傳統文化的人。他這樣細膩地對人物服飾、所處環境、舉止言談進行描寫來刻畫人物,從小中見大,從平中見奇,從而使得人物形神兼備,栩栩如生。
(三)融傳統於現代
白先勇的小說在繼承中國傳統小說技法的基礎上,也將西方現代小說的表現技巧融入其中,使得其作品有著不一般的特色。
他在注重對現實的描繪的同時,還十分注重對人物內心世界的刻畫,從而將角色的心態表現得淋漓盡致,有時是內心獨白,如《國葬》中秦義方的內心獨白,「長官直是讓這些小野種害了的!他心中恨恨的咕嚕著,這些吃屎不知香臭的小王八,哪裡懂得照顧他?只有他秦義方,只有他跟了幾十年,才摸清楚了他那一種拗脾氣。」「這次要是他秦義方還在公館里,他就不會出
事了。」[9]
從他的這些似自白似嘮叨的文字中,可以看出他對主人的忠誠和那種近乎母性的衛護的心理。
《金大班的最後一夜》中,寫到金大班即將離開風月場去當老闆娘的前一晚,「在風月場中打了二十年的滾,才找到個戶頭,也就算她金兆麗少了點能耐了。當年百樂門的丁香美人任黛黛下嫁棉紗大王潘老頭兒潘金榮的時候,她還刻薄過人家:我們細丁香好本事,釣到一頭千年大金龜。其實潘老頭兒在她金兆麗身上不知下過多少工夫,花的錢恐怕金山都打得起一座了。那時嫌人家老,又嫌人家有狐臭,才一腳踢給了任黛黛。」[10]這里雖然是採用了第三人稱的敘述形式,但卻是作者從金大班的意識角度去介紹闡述的,是她間接的心理獨
白,是這個在風塵中沉浮了幾十年的女人鄙夷和不甘的心態的一種淋漓的呈現。
白先勇的小說中最為突出的一點就是,他大膽且適當地運用了西方現代派小說的意識流的表現手法,這在他的著名的短篇小說《游園驚夢》中表現得尤為出彩,甚至有人認為它是弗吉尼亞·伍爾夫《達洛維夫人》的翻版。白先勇曾稱,《游園驚夢》里的意識流是他同時受到英美小說家的影響,尤其是福克納、凱瑟琳·安·波特等人的影響。
小說以錢夫人藍田玉赴宴為中心,詳細地描寫了她在宴會上五次對昔日南京的榮華富貴的回憶,涌現出明顯的意識流色彩,每一次的回憶都是藍田玉心底的囈語,那些深埋她心底的令人心痛又神馳的激情,隨著崑曲《游園》、《驚夢》音樂和劇情的發展,如抽絲剝繭般呈現出來。意識的流動勾連出幾十年前的痛楚往事,與今時相對照,不由讓人感嘆「人世的『流動』和命運的轉遷」[11],而錢夫人的意識流動成為了整部小說情節的推進拓展的一個基點。
除了意識流外,白先勇在其作品中還大量地運用了象徵、意象、暗示、精神分析等現代派技巧,有些評論者稱贊他是「當代中國短篇小說家中的奇才」[12],由此可見一斑。
二、泣血般的悲劇色彩
悲劇是一種審美境界,也是一種崇高的精神,生命中充滿了悲劇,歷史也充滿悲劇,悲劇在我們的生活中無處不在。正是這種悲劇的崇高性,才引起很多哲人作家的關注,並把具有悲劇色彩的人物、歷史、文明等稱為悲劇精神。白先勇的小說正是用一種個人生命的悲劇,從而來向讀者展示的是一種歷史的悲劇,是在特定的歷史社會條件下個人無法掌控自身命運,隨波逐流的內心掙扎。

6. 游園驚夢作品採用什麼表現手法來刻畫四個貴族夫人的個性特徵

小說不但繼承、開拓了中國古典文學的傳統技巧,而且吸收、融入了西方現代派文學的表現手法,表現出獨特的寫作技巧:

一、傳統技巧

「以戲點題」手法。他在《<紅樓夢>對<游園驚夢>的影響》一文中說過:「以戲點題的手法,是曹雪芹在《紅樓夢》的小說技巧里一項至高的藝術成就。」【2】並且自認《游園驚夢》就向《紅樓夢》學習了這一手法:「就以戲點題這一手法來說,《游園驚夢》無疑繼承了《紅樓夢》的傳統。」 【3】《游園驚夢》崑曲戲劇,源自明代劇作家湯顯祖最有名的一部作品《牡丹亭》,是由《牡丹亭》的第十齣《驚夢》改編而成。「《牡丹亭》這出戲在《游園驚夢》這篇小說中佔有決定性的重要位置。無論小說主題、情節、人物、氣氛都與牡丹亭相輔相成,甚至小說的節奏,作者也試圖比照《游園驚夢》崑曲的旋律。」 【4】在小說中,藍田玉一生命運的興衰,與演唱崑曲《游園驚夢》有著重大關聯:錢將軍因聽其清唱《游園驚夢》,被她的才藝傾倒才娶她為夫人;更重要的是在南京一次清唱聚會上,錢夫人演唱《游園驚夢》時,猛然發現其情人鄭參謀與她的親妹子月月紅有私情,急怒之下頓失嗓音;在竇夫人的宴會上,當她重聽《游園驚夢》時,再次勾起她一生中最痛苦的經歷,她再度失聲。古典戲劇的情節、氣氛與小說主人公的內心處境和悲劇命運相互對照。

意象的成功選擇:詞曲意象——崑曲,白先勇在《為逝去的美造像》演講中說:「崑曲是我們表演藝術最高貴、最精緻的一種形式,它辭藻的美、音樂的美、身段的美,可以說別的戲劇形式都比不上,我看來之後嘆為觀止」。【5】《游園驚夢》這出戲,是崑曲類型的代表。而崑曲是中國戲曲的精華,也是中國古典文化的精華。小說中錢夫人終於「啞掉」,不能把此戲唱完,就是作者暗示中國的古典文化,到今日而戛然中斷。

人物姓名意象。白先勇在清華大學演講《為逝去的美造像》時,有人問道:「藍田玉有什麼特別的意義」時,他答道:「玉,中國來講是最珍貴、最美的一件東西。我對那女主角大概滿喜歡她,所以給她取了『藍田日暖玉生煙』典故中最好的玉『藍田玉』。名字取的時候,就覺得她像一塊玉。」 【6】另外藍田玉的姐妹淘如桂枝香、天辣椒、月月紅等,也有暗示性:月月紅即月季花,每月開,賤花也。天辣椒,影射蔣碧月之潑辣性格。錢夫人不同於得月台那些姐妹,只有她一人是「玉」。玉,本來就代表一種高貴氣質或精神。可是身為玉,是否就能永保華美光澤?錢夫人入竇公館前廳,站在一株「萬年青」前面照鏡子的一幕。鏡中出現的是褪了色的藍田玉——一塊已經黯然失色了的藍田美玉。在這里,藍田玉成了崑曲藝術衰微的意象。

比喻修辭手法運用。在《游園驚夢》中描寫蔣碧月的眼神是「一雙眼睛鉤子一般,直伸到台下去」,把勾魂攝魄的眼風比喻為「鉤子」,突出了它的犀利。「整個飯廳銀素裝飾,明亮得象雪洞一般」渲染飯廳的潔白。「他那張黑紅臉早已喝得象豬肝似的了」誇張醉後臉的顏色。彈胡琴的楊票友約五十上下,「一雙手指修長,潔白得像十管白玉一般。」用白玉比喻潔白的手指,突出了其對手的保養與愛護。錢夫人嗓子啞掉時,「兩腮滾熱,喉頭好像猛讓刀片拉了一下,一陣陣的刺痛起來」,渲染了喉嚨的疼痛,也顯示出花雕酒的辛辣。小說最後描寫露台上桂花時寫到「香氣卻比先前濃了許多,象一陣濕霧似的」用「濕霧」比喻桂花的香氣。這些比喻都是為了增強語言的形象性、生動性、鮮明性所運用的修辭手段,為語言增添了色彩。

白描。和《紅樓夢》等古典小說一樣,白先勇的小說善於通過人物的外貌衣飾和環境描寫來烘托刻畫人物。這往往是通過白描手法的運用。「對於『白描』這一中國古典小說的藝術呈現方式,白先勇顯然並不陌生,對中國古典小說的長期浸淫,使他對『白描』的藝術功效事實上早已心領神會,這種心領神會使『白描』在白先勇構築自己的小說世界的時候,幾乎是天然地獲得了一種歷史的延伸。」 【7】如小說中對竇公館正廳的描寫, 「軟墊沙發」、「紫檀硬木桌椅」、「刷著二龍搶珠的大地毯」、「烏木架流雲蝙蝠鑲雲母片的屏風」等等, 加上紫、黑、醉紅、天青、金、紅各種冷暖顏色間雜,呈現出一幅色彩明麗,動靜交織的工筆畫,這一切,不僅顯現出主人的身份、地位、愛好,而且讓錢夫人觸景生情勾起聯想,既表現出她對昔日富貴生活的懷戀,有效地表現出「感時傷懷」的主題,同時又預示今日的竇夫人靠丈夫發跡而雍容華貴,正像當年錢夫人靠丈夫而風華翩躚一樣,錢夫人今日的落魄或許就是竇夫人的明日。正廳的中西合璧的房間布局也暗示著竇瑞生是新興的官僚,而台灣也已進入到資本主義工商業的新時代。這種將描寫融入敘述之中的寫法,正是對傳統小說的借鑒。

在《游園驚夢》這篇小說中,寫了四個貴族婦女的不同穿戴,白先勇運用白描手法寥寥幾筆就勾勒出幾位夫人不同的形象。錢夫人藍田玉穿的是「顏色有點發烏的過膝旗袍」;竇夫人桂枝香身穿「銀灰灑硃砂的薄紗旗袍」,手戴「一隻蓮子大的鑽戒」,「左腕也籠了一付白金鑲碎鑽的手串,發上卻插了一把珊瑚缺月釵,一對寸把長的紫瑛墜子直吊下發腳來」,使她「豐白的面龐愈加雍容矜貴起來」。賴夫人穿的是「珠灰色旗袍,戴了一身玉器」;蔣碧月穿著「一身火紅的鍛子旗袍」,兩只手腕上「直戴了八隻扭花金錢鐲」,「一頭蓬得像雞窩似的頭發」,從這寥寥幾筆中,我們就可以推測出她們不同的地位、身世、個性和心境:錢夫人的落魄和凄涼;竇夫人的雍容矜貴和志得意滿;賴夫人年老莊重;蔣碧月的佻撻放盪。

二、西方現代的表現技巧

意識流。「白先勇接受的西方文學的熏陶,對其小說也產生了重要的影響。最突出的特徵就是西方現代派小說中意識流手法的運用。」 【8】「意識流是西方現代派小說家開拓人們內宇宙的最主要、最直接的方法和途徑,是表現人們潛意識的一種創作方法和途徑。」【9】《游園驚夢》通篇貫串了女主角錢夫人的意識流。小說設置了明暗(虛實)兩條線,明的是錢夫人由台南趕赴台北參加竇夫人的賓宴,從登門一直寫到席散離去,暗的則是她整個赴宴過程中的心態,她復雜的心態是通過自己的意識流來展現的,而意識流又是借觀看《游園驚夢》台上台下心潮相呼應的手段來表現的。整個宴會的進行過程,也就是錢夫人意識的流動過程。而其中錢夫人與鄭彥青在中山陵奔馬 「活過一次」那段的意識流寫得最為精彩。而這一段文字可以認定為錢夫人與鄭繾綣交歡的性象徵。「樂而不淫,哀而不傷」,以這種隱晦曲折的手法描寫性活動,用一連串性象徵如「騎馬」、「出汗」等來傳達意思,藉助杜麗娘入夢與柳夢梅幽會的唱詞來表現。「白先勇筆下這段錢夫人的性之聯想,其意象之新鮮活潑、適當確切,其含義之熾烈大膽,合乎心理學理論,其連接或貫、聯的自然順暢,其統共效果與獨創性,在中國文學史上恐怕沒有先例。」

平行技巧。作者在這篇小說里大量運用了平行技巧。正如歐陽子所指出的那樣,「平行技巧(parallelism)作為一種刻意安排的呈現手段實際貫穿了整個《游園驚夢》。」小說在人物刻畫、情節安排、地點確立,敘事觀點的選擇、結構的設置,都被作者置於一種「往昔」與「現今」的平行對比之中。就人物而言:昔日富貴逼人的錢夫人與今日出盡風頭的竇夫人;兩人都搶奪過親姐姐的男人,都「專揀自己的姐姐往腳下踹」,不但性格作風一樣,連相貌打扮也相仿的蔣碧月與月月紅;殷勤細心的程參謀與英俊多情的鄭彥青參謀;拉胡琴的楊票友與吹洞簫的吳聲豪等。前後兩個宴會,幾乎是在交叉著進行,只不過在進行時人物和時空發生了變化,這兩個宴會不時交叉、重疊和相比,根本上也是作者平行技巧的潛層顯現。而作者的這一做法,無疑是要以同樣的宴會卻是不同的主人這一作品中的事實向人們昭示:錢夫人悲劇性的命運格局根本上其實是整個人類命運格局的縮影。除了以上的寫作技巧分析以外,其他如象徵、反諷、對比映襯、喻示、雙關語、順流接連等技巧在《游園驚夢》中也得到了充分的展現。

總之,白先勇在他的小說《游園驚夢》中將中西文學的精髓結合在一起,形成自己獨特的藝術魅力。他將中國傳統小說創作的技巧與西方現代主義的藝術手法相結合,可以說是中西合璧的藝術結晶。

7. 白先勇的《游園驚夢》讀後感

白先勇的《游園驚夢》是一篇讓人讀出來有種悲涼在裡面的小說。像《孤戀花》一樣,白先勇在描寫女人時,依然讓你看不出這是出自一個男人的手筆。他是那些的諳熟女人,就像他本身就是一個女人一樣。《孤戀戀》里的"女司令",那樣的深知世間的一切,活的是那樣的清醒且理智。

白先勇的短篇小說,總是像一個舞台,在這個舞台上總是會一下子涌來好多人,他們往往不需要刻意地表白自己,也不需要更多的筆墨交待。只是在一投手一投足之間,就已經將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一切都交待清楚了。這或許要歸於白先勇的意識流寫法。也只有這樣的寫法,才能在讓所有的故事講述的有條有理,看似凌亂的人物,卻有不凌亂的故事情節。

其實驚醒的何止是夢,其實還有別的部分,蘇醒的也許不僅僅是生命,其實還有現實。這一次她又來游園了,當她穿著在舊時的旗袍,原以為自己還是那時的錢夫人,還以為自己還是那時候的風光。可是她的夢還是驚醒了。
這便是人生吧!當從夢中驚醒時,這才發現自己其實是一無所有的。原來所有的,無非是夢一樣。其實當竇夫人問她對台北有什麼印象時,她只能喃喃地道,這里變的我都快不認識了--起了那麼多的高樓大廈。

小說總是在寫之前要找到切割點的,就是像洋蔥那樣,能夠一刀下去,看到每一個層面的紋理。那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可以練成的。也不是一刀下去就能夠找准地方的。其實寫小說真的不容易,其實寫什麼東西都不容易。文字有時候就像一座華麗的宮殿,而每一個寫字的人,都需要將自己腦海里最美麗的東西用文字將其搭建起來,讓每一個看到它的人能夠為其美而吸引,那時候才處劃功得圓滿。

可是這又談何容易?畢竟這是腦海里最美好的東西,是抽象的東西,像借用文字建造,那還是需要學習與磨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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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那樣模糊,大地籠上夜霧,我的夢中的人兒啊,你在何處…..」
離開《金大班》劇組已經10幾天了..聽到了這首在現場播放了無數次的「夢中人」…..
還是讓我懷念起,自己穿旗袍在「百樂門」的那些日子
能穿著旗袍演戲,是我一直以來所渴望實現的願望。
因為它,讓我連接起了,與那個時代的一扇門.
昨日的摩登,今日的復古,或許也將會是明日的時尚。
阮玲玉·蝴蝶·上官雲珠,周旋·李香蘭·吳鶯音,陳曼麗·張愛玲,…
一個個在那個年代耳熟能詳的名字,
那些如曇花般短暫,如煙花般絢爛,如梅花般孤傲或者如蘭花般溫婉的新女性們,
當我穿上旗袍的時候 似乎自己真的離她們很近很近。。
甚至於…….或許那就是自己。
昨日,黃浦江邊的汽笛,霞飛路上的演義,百樂門中的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華麗絢爛的旗袍下是那一顆顆在動盪年代歷經滄桑,裝滿故事的心。
白先勇先生筆下的《金大班的最後一夜》?還是《永遠的尹雪艷》。…….
戲如人生,人生如戲。那剎那間逝去……
請採納

9. 白先勇是誰他寫過什麼文章講的是什麼事

白先勇,當代作家。廣西桂林人。國民黨高級將領白崇禧之子。在讀小學和中學時深受中國古典小說和「五四」新文學作品的浸染。童年在重慶生活,後隨父母遷居南京、香港、台灣、台北建國中學畢業後入台南成功大學,一年後進台灣大學外文系。1958年發表第一篇小說《金大奶奶》。1960年與同學陳若曦、歐陽子等人創辦《現代文學》雜志,發表了《月夢》、《玉卿嫂》、《畢業》等小說多篇。1961年大學畢業。1963年赴美國,到衣阿華大學作家工作室研究創作,1965年獲碩士學位後旅居美國,任教於加州大學。出版有短篇小說集《寂寞的十七歲》、《台北人》、《紐約客》,散文集《驀然回首》,長篇小說《孽子》等。白先勇吸收了西洋現代文學的寫作技巧,融合到中國傳統的表現方式之中,描寫新舊交替時代人物的故事和生活,富於歷史興衰和人世滄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