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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师那为什么建议阿周那女装

发布时间: 2023-06-01 02:10:56

1. 《薄伽梵歌的教导》第二章:阿周那的痛苦

    在个人追求的背后尚未解决的基本问题是匮乏感。当阿周那面对自相残杀的战争时,他发现了这一点,他清楚地看到,他不会在胜利或失败中找到幸福。因此,他的心智渴望获得解决基本问题的方案。

    主奎师那是一位被誉为神之化身的国王。但是,他的生活并非容易。他出生在监狱里,不能和自己的父母一起生活,相反,他是由一位牧牛者哺养长大的。当他还是婴儿时,他就不得不面对许多敌人。然而,即便诸多磨难,他却生性乐观。他的故事记载在《摩诃婆罗的》、《薄伽梵歌》和其他的古代经典中。

    阿周那,主奎师那同时代的人,是般度族的般度五子之一。当这些兄弟们继承其父亲的浩大王国时,长兄坚战(Dharmaputra)成为国王,阿周那(Arjuna)和他的兄弟怖军(Bhima)、无种(Nakula)、谐天(Nakula)是王子,他们总是遵循捍卫正法。不幸的是,这些美德并没有延伸到整个家族。般度的哥哥持国有一百个儿子,许多人的名字以前缀Dur开始,这意味着邪恶,他们真实地命名其名字。他们中最年长的难敌(Duryodhana)想占有坚战的王国。他通过在与般度五子的骰子游戏中作弊骗取了胜利。根据比赛的规则,失败的坚战及其四兄弟要在森林里生活十二年,还要再过隐匿生活一年,十三年后,他们方可返回自己的国度。

    般度五子在十三年流亡中生存下来,并返回他们的王国,但难敌拒绝兑现当初的约定,他不会放弃王位。出于对难敌的同情,并希望避免自相残杀的战争,般度五子派主奎师那进行斡旋,请求归还般度五子至少一个王国,难敌却不同意;主奎师那乞求他归还半个王国,或五个村庄,或五栋房子的村庄,或至少一栋五个房间的房衡卜子,所有的这些建议都被难敌拒绝。难敌说:“般度五子在森林里生活了十三年,让他们回到森林里度过余生。如果他们真的想要回土地,他们必须用剑来赢取,如果他们为之而战,只有在我死后才能如愿。“

    因此,难敌是一个篡夺者。作为王子,般度五子不仅拥有国度的权利,而且也有义务捍卫正法。他们愿意妥协,以避免战争,但是由于难敌的贪婪,却使其不可能,于是只能宣战。致力于捍卫正法、道德伦理、土地法典几位伟人支持般度五子,其中有主奎师那,担任阿周那的战车车夫。

    在开战前,阿周那和难敌皆向主奎师那寻求在战争中得到帮助。主奎师那囿于双方的义务,他告诉他们:“我不会拿起任何武器,也不为任何一方战斗。另一方面,我的军队装备齐全。你们可以在我的军队和我之间作出选择。“难敌赶紧把军队抓到手,所以当阿周那选择让主奎师那在他身边时,难敌认为阿周那很愚蠢,庆幸自己何其幸运。

    阿周那看事情的观念不同,他相信,主奎师那一定会使成功与失败之间有所区别,因为他认为室利·奎师那是主。有三个因素决定了一个行动的结果:人的努力(Prayatna)、时间(Kala)、主(Daivam)。前两个因素都在个人掌控之中,而主——未知的第三个因素,将使成功和失败之间有所区别。阿周那对主有信心,难敌却没有,因为他们价值观的差异,他们皆咐洞穗对主奎师所赐感到欢喜。

    阿周那不想看不见奎师那,所以他请求奎师那成为他的战车车夫,坚信主在驾驶座上,他无疑将达到其目标。

    随着军队在战场上集结,在盲眼老国王持国的宫殿里,持国问臣子全胜(Sanjaya)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法之田,俱卢之野,我的人民和般度的儿子们,结集军队,渴望战斗,全胜啊!情况怎样?”

    通过两个词我的人民(Mamakah)和般度的儿子们(Pandavah),持国的盲目彰显无疑,他不仅眼瞎,他将般度五子与“我的人民”区分开来,表明他将他们视作陌生人,尽管般(般度五子的父亲)是他的小弟。

    持国的问题似乎很愚蠢。因为之前的篡夺、掷骰子作弊、流放,最终导致了战争。颤春此刻,战士们武装到牙齿,集结在战场准备彼此厮杀,你还能希望在战场上发生什么?当然不是愉快的交换。其实持国问题的话外音是:由于般度五子捍卫正法,该国是正法最神圣的地方,也许般度五子会决定退出战争并返回森林,这将使难敌不发一箭而保留王国,般度五子的善良可能会使他和自己的儿子们受益。

    全胜已经被马哈希·韦达·韦亚萨(Maharsi Veda Vyasa)赐予天眼,他可以和老国王留在宫殿里,向他讲述战场上发生的事情。全胜叙述战场上的活动从第二节开始:

    看到般度族的军队,难敌王走近他的老师德罗纳(Drona)说道:“这里是英雄,大弓箭手,他们在战场上像怖军和阿周那一样(骁勇善战),还有善战、毗罗咤、木柱王,他们皆是指挥官(Maharatha)。”

    Maharatha是11000名弓箭手的指挥官。阿周那是般度军队众多伟大战士中唯马首是瞻的人物。难敌在这里介绍了德罗纳——他曾向般度以及持国的儿子们教授过箭术。难敌担心德罗纳可能拒绝与阿周那战斗,因为阿周那曾是德罗纳最出色、最受青睐的弟子,难敌赞扬德罗那和其他集结在他身边的伟人。

    “你、毗湿摩、迦尔纳,百战百胜的慈悯,马嘶和毗迦尔纳,月授王的儿子广声,还有许多英雄,为我奋不顾身。”

    难敌没忘记提及德罗纳的儿子马嘶,因为德罗纳的软肋是他自己的儿子——随后他导致了德罗纳死亡。称呼这些人为Tyaktajivitah——那些奋不顾身的人,难敌虽然无意识说出这个词,却揭示了战争的结果。

    “我们受毗湿摩保护,军队的力量无限;他们受怖军保护,军队的力量有限。”

    难敌向德罗纳保证“有伟大的人像你及毗湿摩率领我们,我们有优势,我们一定会占上风。”

    战争即将开始,毗湿摩、德罗纳、及难敌军队中的其他人吹响其号角,助战锣鼓声及武器叮咣声震得地动山摇。般度族的军队立即响应。

    主奎师那吹响五生螺号,阿周那吹响天授螺号,怖军(也被称为狼腹,他的肚子大得如狼)吹响崩多罗大螺号。

    敌军力量部署在战斗中,其中包括与难敌结盟的伟大战士。为了更好地看到他们,阿周那问奎师那:

    “永不退却者!驾驭战车,请把它停在两军之间。”

    主奎师那然后把阿周那的战车驾驭到一个地方,从那里阿周那可以看到德罗纳、毗湿摩、迦尔纳和其他对手。然后,阿周那完全意识到他要选择与谁开战的问题,这件事折磨着他。他想道“这是我的祖伯毗湿摩,我在他的腿上学了字母;这是德罗纳,我向他学到了箭术;这是老师Krpa。我怎么能与这些人开战呢?“他战斗的决心崩溃了。看到难敌那边人是他自己的人,阿周那对主奎师那说:“我怎么能和自己家人开战呢?杀死那些我赖以幸福的人,我永远不会幸福;我知道这样的人永远不会退缩,他们将在战场上战斗至胜利或死亡。我不可能在不摧毁他们的情况下获得胜利,我也不能接受失败。我的心情现在很沉重,如果我杀了他们,心情会更沉重。那么这场战争会得到什么呢?我会让他们占有王国,即使它是我们的应有权利。”

    阿周那继续说,“人们可能会认为,这不是一个获得王国,而是捍卫正法的问题,我也不认为这能够实现,因为正法必须在人们中得以遵循,如果我杀死所有这些好人,就没有人会保护或传授正法。我在这场战争中所看到的只是罪恶和社会的破坏。“

    他说:“噢,奎师那,我不渴望胜利,也不渴望王国和幸福。要王国、快乐、甚至生命对我有什么用?我们正是为了那些人,才渴望所有这些东西,然而,他们却抛弃财富,奋不顾身,参加战斗......杀死了持国的儿子们,我能得到什么快乐?奎师那?”

    阿周那认为,任何可能通过临近的战争获得的乐趣,将被毗湿摩及其所爱的其他人的死亡所污染。当他发誓要开战时,他没有为此而讨价还价。本章结尾是全胜对阿周那崩溃的描述:

    阿周那在战场上,说完这些心忧伤,放下手中弓和箭,坐在自己车座上。

    阿周那感到困惑,被悲伤所淹没。他看不到解决其问题的方案。他不能决定是否撤退(Nivrtti),还是推进(pravrtti)。由于自己的匮乏,他没法抉择恰当的行动,但他相信主奎师那将帮助他找到答案。这个答案就包含在《薄伽梵歌》的后续17个章节中。

2. 《薄伽梵歌的教导》第九章:弃绝

    主奎师那的教导表明,阿周那通过放弃行动而获得喜乐的计划是由于缺乏理解。阿周那的问题不是由行动及其结果引起的,而是由他自己的喜欢和不喜欢引起的,不论他行动与否,它们仍将继续困扰他。事实上,只有抱着行动瑜伽的态度来采取行动可以消除他的喜欢和不喜欢,他问题的根源。

    主奎师那首先教导阿周那行动瑜伽的目的,也向他揭示弃绝的真正含义。放弃行动不是弃绝,因为放弃的前提实际上在控制行动,这个概念是一个错误。人们必须看清付诸行动是什么,你意识到你所有的身心活动,以及执行这些活动的能力,因此,你不是它们,你是纯粹的意识(Caitanya),在其中存在所有这些功能。你得出结论,你是一个行动者,然后决心放弃行动,而你本来就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意识是不行动的。

    了悟自我是不行动的人总是自在的,即使在进行活动的时候,智者放弃了他或她是行动者的观念,发现了自我不行动的本质,这就是弃绝的真正含义。

    “借由知识弃绝一切行动,他欢喜地居于这九门之城(这个身体),既不行动也不引起任何人行动。”

    我,意识每时每刻无所不在,因其存在,眼睛、心智和四肢得以运作;在我(意识)中,思想活动,星移斗转,在我(意识)中是整个时空框架,即使不存在的概念也存在于全能的意识中。作为全能的,意识不能动,它不付诸行动。因此,我,意识,是不动的。知此即是放弃行动,了悟该知识的人不怕行动,他或她镇静自如。

    在这个阶段,可能会出现一个疑问:如果一个人必须通过知识来发现不行动,弃绝行动的目的何在?为什么应该有完全弃绝的规则,正如在《吠陀经》和《薄伽梵歌》中描述的那样?如果行动的弃绝只能通过知识来实现,而不顷碰信是真正的放弃行动,这种特殊生活方式的地方何在?阿周那可能会问这些问题,因为他的理解是:有两种生活方式,每种方式都可以帮助个人实现终极益处(Sreyas),一种是弃绝的生活,另一种是行动的生活,两者皆可以解脱,两者皆有束缚,取决于个人的态度。阿周那认为个人可以在行动和弃绝中做出选择,由于他强烈希望避免所面对的战争,阿周那自然认为,如果个人在这两种生活方式之间有选择的话,人们就雀轮会急切地选择弃绝者(Sannyasi)的生活,一种免除责任社会的生活。要理解阿周那思维的错误,人们必须在印度社吵局会的背景下看待完全弃绝(Sannyasa)。

    印度社会是以责任为本的,妻子有责任帮助丈夫,丈夫又有责任让她幸福。如果每个人都履行他或她的职责,其他人的权利是有保证的,他们之间没有冲突。另一方面,如果一个人或另一个人忽视了其责任,只是喧嚷其权利的话,就一定会有冲突。

    人类是社会的动物,因此,他们对社会、家庭、国家、人类,甚至自然的要素都负有责任。一个国王是其王国的受托人,公正地治理公民是他的责任。公民有义务捍卫国家,支持国王。 父母有义务培养出孩子最优秀的方面。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关爱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空气和水。在《薄伽梵歌》的第三章,主奎师那说,从别人那里只获取而不履行其责任的人是盗贼。我们生活靠相互帮助,所以我们对彼此有明确的责任,乐于履行这些职责是行动瑜伽。

    由于社会是以责任为基础的,一个人应该履行他或她的责任,直到他或她被解脱的渴望所驱动。在践行行动瑜伽的生活多年以后,你的态度将会改变,你不再受到喜欢和不喜欢的左右,而是代之以客观的态度,并洞悉生活的唯一的目标是解脱。那么心智的状态将是“这一生,或此生以后,我不再想要任何东西,我不再渴望安全感或享乐,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我不寻求它们。”

    当你达到这个层次的理解时,一个选择呈现给你,你会以尽职尽责的态度继续履行行动,你通过师从一位老师来寻求自我知识,或者你可能成为一名桑雅士(Sannyasi)——一名弃绝者,过着完全献身于学习和冥想的生活。

    桑雅士(弃绝者)不参与社会,他或她对家庭或社区不负有义务,不受任何人的管辖。桑雅士的唯一的义务是投入学习和反思,承认《吠陀经》所揭示的自我是无限的事实。社会支持这样的人,并尊敬地对待他,没有沙杜(托钵僧)饿死,但同时没有人成为沙杜而寄希望于社会支持他或她,任何社会都会照顾一个想过着僧侣生活的人——致力于追求知识的冥想生活。

    阿周那对于选择哪种生活方式的困惑归因于主曾多次告诉他要采取行动,同时他反复称赞知识是解脱的直接手段。

    “即使你是所有罪人中最罪恶的人,一旦你登上知识之筏,你依然肯定跨越这罪恶之海。”

    谴责自己是罪人,是无知的结果。罪、错误的行为,属于行动者,而非不行动者。如果你发现自己是不行动者,你的罪何在?通过这种知识,你将超越所有的悲伤。如果你了悟你的本来面目,问题就解决了,正如在梦中犯下多起谋杀罪的做梦者一样无辜地醒来,当你在“你是不行动的意识”之知识中觉醒,你将摆脱所有罪恶。

    在《薄伽梵歌》的第四章,主奎师那赞美使人摆脱一切悲苦的知识。“没有什么像知识一样纯净”( Na hi jnanena sadrsam pavitramiha vidyate);“知识之火焚烧一切罪恶”( jnanagnih sarvakarmani bhasmasatkurute)。阿周那可能很好地表达了他的困惑:“你一再赞美知识,而在战斗中,我除了得到寡妇的哭泣之外,会得到什么知识?请告诉我为什么我应该战斗?为什么我不能过桑雅士的生活?在第五章我们再次发现阿周那的问题:

      “你赞扬弃绝行动,又赞扬行动,奎师那啊,请你明确告诉我,两者之中,哪种更好?”

    阿周那并不因第三、四章的教导而变得更聪明,在第五章的开头,他的问题是一样的:“为什么一方面赞美弃绝的生活,另一方面要求我采取行动?两者并不能达到同样的目标。难道不是行动有束缚,而弃绝获得解脱吗?请清楚告诉我什么适合我,我准备遵循你所说的每一个字。”

    阿周那的困惑是可以理解的,但主不能告诉他哪种生活方式更好,因为它们不是二者择一,正如人们不能回答问题:“我要上大学呢?还是获得学位?”上大学是手段,学位是结果——一个不比另一个更好。同样地,行动瑜伽是弃绝生活(致力追寻知识的生活)的必要准备。因此,主奎师那不能给予阿周那任何明确的选择,他的回答似乎只会延长困惑。

    “完全弃绝及行动瑜伽皆通向解脱,然而在两者之中,行动瑜伽比完全弃绝更好。”

    在这个答案中,主奎师那并非推荐行动瑜伽优先于完全弃绝,他试图让阿周那看到这两者之间是没有选择的,个人采取适合于自己的生活。如果一个人的态度正确的话,完全弃绝(Sannyasa)所取得的成就,通过行动的生活同样可以实现。这就是为什么主奎师那说:完全弃绝和行动都有助于个人发现解脱。但是,如果个人不具有冥想的心智的话,完全弃绝是非常困难的。行动瑜伽带给个人冥想的心智,能够发现事实:真正的完全弃绝借由“我是不行动的”知识,而非放弃行动。

    主奎师那在后面的经文中重复行动瑜伽的必要

    “哦,伟大的战士啊,没有行动瑜伽,完全弃绝很难实现。”

    主奎师那意思是:个人在通过行动瑜伽的练习获得冥想的心智之前,如果采取完全弃绝的话,只会贬低完全弃绝的规则。因为个人尚未准备好而采取完全弃绝的话,无异于一个乞丐,对社会和自己都是累赘。阿周那没有发展冥想的心智,他刚刚开始分析局限性和悲伤的问题,正在寻求解决方案。他的喜欢和不喜欢仍然是他的一部分,不能随意放弃,他不能这么容易地采取完全弃绝。

    在内心,每个人都对完全弃绝感兴趣——我们每个人只保留最少的财产(没有这些东西我们会觉得不开心),当我们发现我们不需要一个物体的那一刻,我们心甘情愿地放弃了,因此,我们的心只栖息于弃绝。

    每个人最需要的都是自由,我们不希望我们的喜乐依赖于任何人或任何东西。依赖于事及人获得个人喜乐称为世俗(Samsara),只拥有东西不会造成世俗的束缚,但是如果缺少一件东西让你不开心,你就会受到束缚。如果你故意放弃一个东西,但是仍然觉得你的快乐依赖于它,你会因此受折磨,你还是一个Samsari(世俗的人),而非Sannyasi(弃绝者)。

    任何梵语词汇的含义都是由其词根(词汇从中衍生出来)所揭示的,Sannyasa一词是通过将前缀Sam添加到词语Nyasa(衍生自词根)中而形成的,如前缀Ni..Nyasa意味着弃绝,前缀Sam增强了单词的含义,因此,sannyasa意味着完全弃绝。

    什么是完全弃绝?完全弃绝(Sannyasa)与弃绝(Nyasa)有什么不同? 例如,如果放弃了悲伤或自豪的事情,这种放弃只是弃绝(Nyasa)。 然而,当一个人放弃一些东西,没有任何损失或失落感,反而乐意,这是完全弃绝(Sannyasa)。

    谁不熟悉弃绝呢? 如果一个小男孩的父亲告诉他,他现在太大了,不能玩弹珠,他应该放弃弹珠去打板球。男孩可能会放弃弹珠,他甚至可以把自己的弹珠收藏送给他的弟弟。但是,他是一个弹珠—放弃者(nyasi),而不是完全弃绝者(sannyasi),因为他对那个游戏还心有不甘,看到其他男孩玩弹珠,他停下来观看。主先前说过:

    “感觉物体远离放弃者,但(它们)余味尚存。”

    第二天,这个男孩会避免去其他男孩玩弹珠的地方,因为他知道看着他们玩只会诱惑他玩。这样的态度不是完全弃绝(sannyasa),而是放弃(nyasa),对于这个男孩来说,对其放弃的东西有一种损失感。

    然而,当男孩长大成为祖父,孙子要求和他一起玩弹珠,他毫不犹豫地这样做。为什么?弹珠的景象现在并没有唤起他的渴望,而没有它们也不会引起遗憾,弹珠对他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了。现在他不是一个放弃者(nyasi),而是一个弃绝者(sannyasi)——对于弹珠而言。

      “明白他永远是一位弃绝者,既不怨恨也不渴望任何东西。事实上,哦,伟大的战士,那个人摆脱了对立(快乐和悲伤,愉悦和痛苦等等),很容易摆脱束缚。”

    已经长大不再迷恋童年的游戏,你是弹珠弃绝者。如果整个世界对你而言不比那些弹珠更具有吸引力,如果你的心已经找到了圆满和成熟,那么你就是真正的弃绝者。

    现在很清楚,躲避行动不能让你成为一个桑雅士(弃绝者),你没法选择完全弃绝,它必须被发现,承认自己是圆满和自由的人,不依赖任何东西获得喜乐,这让你成为一个弃绝者。正如你不能要求某人爱你,或命令一朵花绽放,你也不能命令完全弃绝,你必须等待它发生,同时以正确的态度付诸行动。这个世界具备使你绽放为一朵成熟之花的一切,一个自若的心智,行动瑜伽生活的结果,将自然地发现完全弃绝。

    “了悟真相的人知道‘我从来没有采取行动’,即使他在进行所有行动,比如看、听、触摸、闻、吃饭、散步、睡觉、呼吸、说话、放下、抓住、睁眼闭眼——知道这是感觉器官活动于所感觉的对象当中。”

    了悟自我是不行动的人知道:我,意识,支配心智引导感官器官和行动器官行动;我,意识,从未付诸任何行动,这个人是弃绝者。为了获得这种知识,人们必须发现一个冥想的心智,对此行动是必要的。所以准备采取行动,哦,阿周那,以正确的态度行动。

3. 《薄伽梵歌的教导》第三章:寻求解决方案

    《薄伽梵歌》的第一章叫:阿周那的悲伤(visada)——现在,阿周那是面对情况不能采取正确行动的人,即使他是从未逃避过战斗的勇士,但当他发现战场两边都是自己亲人时,他没法宣战。阿周那深信战争将给双方造成破坏,从而使胜利毫无意义。他深知自己有责任看到邪恶者受到惩罚,但在目前情况下,这个邪恶者是他自己的表兄难敌,与难敌为伍的是许多阿周那的亲戚朋友。因此,在职责和个人束缚之间存在冲突,在理性和情感之间存在困惑。

    《薄伽梵歌》的第二章称为数论(Sankhya)瑜伽,有关知识的章节——从全胜(战事评论者)开始

    阿周那满怀怜悯,眼中饱含泪水;看到他精神沮丧,主奎师那这样说到:“你怎么在这危急关头,萎靡不振?阿周那啊!这为高贵者所忌讳,不能进入天国享殊荣;这只会给你带来坏名声。阿周那啊!不要怯懦,那样与你不相称,抛弃委琐的软心肠,站起来,折磨敌人者!”

    在这几段中,主奎师那只是建议阿周那,他还没有开始教导他,他使用措词激将阿周那采取行动,阿周那不参战的决定可以解释为出于恐惧。主奎师那想让他思考:“在你的处境下,你应该采取行动,而非枉费口舌,你也把我扯进来了。你现在所言不反映出你的文化和教养,你的行动并非正法之士、高尚之人之举,从战场上撤离既不会带给你名声,也不会带你进入天堂。你如何得出参战是有罪的结论?什么构成罪是通过正法之典来评判的,它认为一个逃离战场的士兵犯了罪,他在地球上的地位得不到改善,更谈不上去天堂了。

    “如果你不在乎死后会发生什么,那么你是个苟活几年的实际的人,尽可能地出离世俗的生活,即使这样的行动于你并无裨益。一切你努力赚取的名声,将因为这一行动而变得声名狼藉。人人皆会非议你是一个逃离战场的伟大战士,你将被嘲笑为一个伟大的弓箭手,却怀着一颗懦夫之心。他们将忘记你是一个强者,他们非议你的污言秽语,甚至说出来都会玷污我的舌头。

    你的敌人会说出许多难以言喻之事,来玷污你的勇气,还有什么比这更悲伤的呢?

    主奎师那继续为阿周那描绘一幅暗淡的场面:“你可能会想退隐到喜马拉雅的偏僻角落,听凭神或机缘赐予你食物,但是人们要到那里朝圣,他们认出你坐在一棵树下,他们会记起你是一个无用的家伙,一个胆小无骨气的生物。如果你是一个普通的士兵,除了你妻子前罩粗以外,没人知道你从战场逃跑;但如果你逃跑了,就不会那么简单了,你的整个军队都会跟随你,而难敌将在一箭未发的情况下赢得胜利。难敌这样的暴君会将此讯息传给每个人:“看到我的军威,阿周那逃离了战场,他并非出于同情心,而是出于恐惧。”

    所以,不要让怯懦压倒你,阿周那,那与你不相称。别人还可以接受,但对你来说,一个般度族的王子,不要这样。如果你逃避了你的职责,还有谁会执行它?在其位,谋其政。抛弃懦弱之心,站起来,活出你的声威,般度之子,敌人毁灭者。不要滥用你的名声,正法之名。”

    主奎师那的话搅动着阿周那的心,阿周那甚至不会拼写恐惧一词,他一生中从未惧怕过任何事情,他一直在正法下捍卫坚守着自尊,却被讥讽为宦官(Kliba)。受到刺痛,阿周那说:

    主啊,我不是你说的这样,你很清楚,我不是一个懦夫,我是一个勇士,一个勇士可以有同情心、依附感和慈悲心。”阿周那试图向主奎师那表明自己。

    在战斗中,杀敌者啊!我怎么能用箭射击毗湿摩和德罗纳,这两位可尊敬的人?

    折磨阿周那的原因是清楚的:“这些人不仅仅是熟人或亲戚,他们是值得敬拜的人(Pujarha)。他们是我坐在其膝下获得一切技能和知识的人,我怎么能攻打他们? 我不能向他们射出利箭,相反,他们应当获得鲜花。你可能会问:‘在这场战争中,他们对与你交战存有任何疑虑吗,为什么你要如此温柔?’我只能说,让难敌和我交战,我宁愿被他们杀死,也不会反戈他们。“

    有时,只要耐心倾听,一个人就慧镇可以帮助别人解决问题。当那个人在说话的时候,听者必须思考,在这个过程中,混乱的想法可能会被理顺。当阿周那的闷顷思维模式改变的时候,主奎师那正在仔细倾听。

    在这个世界上,即使靠施舍活着,都比杀死那些值得尊重的老师强。

    至此,阿周那始终被杀死毗湿摩、德罗纳和其他人的恐怖想法所笼罩,现在他开始考虑替代方案,他的想法转向退隐森林过乞讨生活,过着追求真理的简单生活,依靠施舍来维持生命。

    一个致力追求知识的人,一般都获得重视知识的社会所支持。在现代社会,科学家们的研究获得社会的资助和资源,据说实际上“你可能会发现,或可能不会发现任何东西,你的假设可能是错误的,不要紧,继续你的研究——这就够了。“社会不会不顾一个追求知识的人,以这种方式,印度社会支持乞食僧、乞丐,那些奉献自己的生命追求自我知识的人。

    当“我宁愿当乞丐也不开战”的想法出现,一个新的思路在阿周那心中产生。我们都经历过思想模式的逆转,例如,一个压倒性的事件,比如朋友的死亡,可能会触发一连串的疑问:“这个人昨天还活着,他现在却死了,他的生活发生了什么?他只是肉身吗?还是某些不同于肉身的东西,它离开了肉身,然后肉身就死亡了? 有什么比这个血肉之身更深刻、更持久的东西吗? 这个人死了,留下一切,我亦如此吗? 我所有的想法和成就都是无意义的吗?如果结局是死亡,生命应该在抗争中度过吗?终我一生,我难道不能解决抗争吗?”这些问题是根本的和普遍的,产生于对我们自我的无知。

    在战场的紧张状态下,阿周那开始玩味这个人类的问题。面对最爱的亲人杀害或被杀害的可能性,他开始思考人与事等琐事的生命深度,以及“我”和“我的”,他告诉主奎师那,

    即使获得无比富饶的王国,甚至获得天界的王权,我也实在看不出,有什么能解除我烧灼感官的忧烦?

    阿周那认识到通过获得财富或权力来解决欲求自我的根本问题是徒劳的。“即使王国获胜,还有更多的王国要被剥削。一个人怎么能说‘我已经获得了我想要的一切?’我看不出这些成就如何消除人心中不变的悲伤,表达或未表达的痛苦。‘我想要’的老调将永远继续。“

    现在,阿周那的心智清晰了,他向主奎师那寻求帮助:

    我受到心软的弱点伤害,思想为正法困惑,请开导!我是你的学生,求你庇护,明确告诉我该如何是好?

    Krpana在Brhadaranyak-Opanisad中被定义为吝啬鬼,他离开这个世界却不了解关于自己的真相,因为他没有动用人类智慧宝库来探究人类生命目的。阿周那曾经听过这个词,他说:“我从来没有真正地利用我的智慧,我甚至不能区分正法和非法,谈何了悟生命中最根本的知识?我并没有了悟这一切,因为我一直在吝啬使用我的智力,但现在我不会错过任何机会臣服在你足下,请赐福我,教我终极好处(Sreyas)。”主奎师那是阿周那一生的朋友、哲学家和指导。现在应阿周那的请求,他决定成为阿周那的老师。

    阿周想知道的“终极好处”是什么? 它是每个人寻求的共同目标——免于任何不适的自由,满足和完整生命的发现。“终极好处”不是通常所翻译的单纯“对自己有好处”,它是每个人有意无意寻求的终极好处。

    好处是一个相对的词,今天是好处,明天可能不好。没有好药这类东西——好取决于疾病被治愈。同样,没有一个行动是绝对好的,要考虑到诸多因素,在特定情况下决定什么行动是正确的,比如正法;什么行动是错误的,比如非法。在印度文化中,没有所谓绝对的行或不行,正法不是绝对的;有时,说真话(Satyam),或者不伤害(Ahismsa),在为了获得整体好处的特殊情况下必须做出牺牲。正法这种相对性,在描绘正法本质的故事集(Puranas)中被阐明。在这个相对世界,没有绝对正确或绝对错误,正法之感必须在个人心中成长,了悟正法之人会根据任何情况采取恰当的行动,就像一名好司机知道如何应对交通状况。

    正法是相对的,“终极好处”是绝对的,它适用于每个人,我们寻求的对象和情境是不同的,但每个人希望从成就中获得的是相同的,我们希冀幸福、圆满、解脱、完整自我(Purnaatman)、涅槃——所有这些意味“满足的生命”,终极好处,获此之人安于自己,安于自己份内之事。

    即将降临的战争教会阿周那,在相对的世界,任何获得必涉及损失:通过战斗,他将获得王国,但将失去其家庭;逃离战场,他将拯救亲人,但将牺牲自己的名气和进入天堂的机会;而正法将失去捍卫,将会从此没落。看到两种替代方案的局限性,阿周那意识到,他只想要终极好处,那绝对的获得,不能通过任何单纯的努力获得,不论多么英雄或正义。他意识到他需要一个古鲁,一个老师能够向他阐明“终极好处”是什么,以及如何获得?他恳求主奎师那成为他的古鲁。

    梵文古鲁定义如下

    音节gu代表黑暗,ru是消除黑暗者,由于他消除黑暗,(老师)被称为古鲁。

    这里黑暗代表无知,用知识之光消除无知黑暗的人被称为古鲁。

    假设因为房间黑暗,房间里一个物体无法被看到。如果我把灯光带到房间里,我看到了物体。灯光让我看到一直在那里的东西,通过消除我的无知,我获得了一直在那里的东西。这就是“终极好处”如何被获得的,这是阿周那向主奎师那寻求的知识。

    阿周那在主奎师那身上找到自己的古鲁,他向他臣服,请求开示“终极好处”的知识。主奎师那接受阿周那作为自己的弟子,他的教导通过解决人类的根本问题,来帮助阿周那解决他自己的问题。

4. 《薄伽梵歌的教导》第七章:行动瑜伽

    在《薄伽梵歌》的第二章数论哲学中,自我的知识被展开,本我不死,不受任何形式的限制,然而,个人想要自由,通过知识,个人意识到所寻之物正是寻求者的本性,喜乐并非某种外在获取的东西,因为它已经蕴藏于自我的身上。因此,认识自我是喜乐,放弃要变得喜乐的渴望。主奎师那总结该章节说:那个人所有渴望消失,摆脱了依附,获得了平静。

    主奎师那所言本意,与阿周那对其理解存在着差异。智者知晓他即喜乐,因此摆脱了通过获取客体来变得喜乐的渴望,他的喜乐不依赖于存在或不存在的东西。而阿周那理解为:这意味着人们必须并链哗放弃渴望才能喜乐。他这样对主说:“主啊,我要喜乐,现在我看到世上的客体没有我所寻之喜乐。如果你说喜乐是我自己,难道我不应该背离俗世,向内寻求喜乐吗?难道我不应该把俗世留给那些对它感兴趣的人,自己去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冥想,发现我即喜乐吗?“

    阿周那认为退出俗世是通向喜乐之道,然而,主奎师那告诉他说,他必须采取行动:

      “或者战死升入天堂,或者战胜享受大地,因此,贡蒂之子,站起来,下定决心,投入战斗!”

    阿周那踌躇不定,哪个抉择更好——战斗亦或退出战场?因此他问道:

    “既然你认为,黑天啊!智慧比行动更重要,那你为什么要我从事可怕的行动?”

    这番话,阿周那似乎说:“主啊,你好像让我感到困惑,你高度赞扬知识,你将智者比作海洋说:他的心已经俱足,因为他的喜悦不依赖于任何事物。同时,你要求我拿起武器战斗。我曾经说过我只想要终极益处,而你却要求我采取行动。你为什么要求我去战斗?如果你的意思是知识有利于一些人,行动有利于其他人,你的教导尚可理解;但你似乎要求我去追寻两者,我如何能够既在战场战斗,又去追唤雀寻知识呢?如果知识优于行动,你为什么要引导我参与这种战斗行动呢?

      “仿佛用复杂的话,你搅乱我的心智,请你明确告诉我,那条我能够获取终极益处的道路。”

    阿周那理解知识和行动是彼此对立的,个人不能同时追寻两者,所以他请主告诉他,他应该追寻什么来获得终极益处。

    阿周那请求奎师那告诉他追寻哪一个——知识或行动,他认为行动只能带来束缚而不是自由。他可能有这样的理由:“我所做的任何行动只是为了一个结果,而且因为我期待一个结果,我将受到行动的束缚。正是期望使我判断结果以及我自己是否失败或成功。这种不可避免的成功或失败的感觉只会使我精神波动,一旦我采取行动,我将永不得安宁。

    然而,如果我不采取行动,就不会抱着对结果的期望,也不会对自己有失败或成功的判断,没有抑郁或高昂的反应。我为什么要采取行动并引起一连串反应?我宁愿放弃一切行动,退隐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冥想。主啊,你已经教导我:我即存在-知识-喜乐(sat-cit-ananda)。为了领悟这个教导,必须过着冥想的生活,免除责任。

    但是,你要求我采取行动,这只能导致一连串的预期、结果、判断、反应、问题,将没有机会冥想自我或神。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我参与行动,请你明确地告诉我哪个更适合我,行动亦或弃绝?”

    每个人都生活在一个受到社会、文化、宗教、家长和老师局限的私人世界中。由于这些影响,每个人都有非常明显的喜欢和不喜欢的倾向。拥有喜欢的东西就感觉快乐,存在不喜欢的东西就感觉不快乐,也对一些东西和人无动于衷,因为其存在绝行与否不会使我产生快乐或不快乐。

    个人看不到世上事物的本来面目,所看到的只是自己心里特定喜欢或不喜欢的样子。人们可能喜欢茉莉,不喜欢玫瑰,虽然玫瑰无罪,可以肯定玫瑰和茉莉是不同的,但两者都不优于彼此。个人越敏感,这些喜欢和不喜欢就变得越特别。你可能会看到一朵红玫瑰说:“我喜欢玫瑰,但我希望这朵是白色的”。敏感及有文化的人对一切都有偏好,即便是一种颜色的不同色调。喜欢本身不是一个问题,如果一个人喜欢或不喜欢某个阴影,那么就看不到阴影的本来面目。因此,世上一切事物都被明显的喜欢和不喜欢熏染,每个人都不居于公共世界、客观世界中,而是居于幻想和想象的私人世界。

    所有个人的追寻都受到这些喜欢和不喜欢的控制。人们会认为,通过获取喜欢的东西并且摆脱不喜欢的东西,人们就会更快乐、更舒适。个人会因许多小事而变得不舒服,从他或她自己的灰白头发开始。要快乐的渴望驱使人们根据自己的喜欢和不喜欢而获取和拒绝,因此,喜乐是不确定的,因为这取决于追求的成功;而且,个人的喜欢和不喜欢的因素并非一成不变的,这使得喜乐更不确定。今天喜欢的东西可能成为明天憎恨的东西,不喜欢的东西可能成为喜欢的东西,无动于衷的东西可能成为未来喜欢的东西。

    如果个人感到在俗世被欺骗,并非归咎于客观世界,而是归咎于自己的幻想。当个人生活在一个喜欢和不喜欢的私人世界里,即使神也无力使他或她快乐,直到那些喜欢和不喜欢被化解;个人不能客观地看待世界,直到个人是客观的,否则个人不必要地受苦。

    怎样才能化解喜欢和不喜欢?我们通常被告知要放弃喜欢和不喜欢,但我们却做不到,因为它们不像一件衬衫或帽子一样可以扔掉。我们不仅具有喜欢和不喜欢的倾向,我们还赋予其价值,正是喜欢和不喜欢构成了我们的个性,我们不能像祛除花园里的杂草那样祛除喜欢和不喜欢。

    即使你执行由你的喜欢或不喜欢决定的行动,如果你对结果不作出反应,你的喜欢或不喜欢就被化解。行动的结果很少符合你的预期,如果它好过你的预期,你认为你是成功的,你会为此感到高兴;如果结果低于你的预期,你称之为失败。但是,如果你客观地看待结果,你的喜欢或不喜欢就不会产生任何成功或失败的感觉,喜欢和不喜欢因此被化解,不能造成任何不快乐。

    对于像阿周那这样的人来说,只想获得摆脱悲伤、无知和死亡的知识。喜欢和不喜欢产生另一个问题:由喜欢和不喜欢左右的心智不能掌握知识。当老师说“你即存在-知识-喜乐(sat-cit-ananda)”时,一个具有喜欢和不喜欢倾向的人也可能会悟到其本意,因为他那时心智专注,故心智是相对自由的,心智变成一种不受喜欢和不喜欢干扰的学习心智。但是,个人只有借由教导的恩典才能领悟教导的精髓,那些瞥见自己真我的学习时刻是与个性隔离的。后来,在离开教师和教导后,这些瞥见消失了,仅存一如既往被喜欢和不喜欢左右的个性,瞬间的经历仿佛是催眠的咒语。

    个人不能悟到个人是无限和喜乐的教导,直到喜欢和不喜欢的倾向被化解。阿周那害怕付诸行动,既非因为行动,亦非因为结果,而是害怕他对结果的反应,由于这种恐惧,他想放弃行动。阿周那不明白,改变态度付诸行动是化解喜欢和不喜欢的方式,并获得相对自由的心态来领悟教导。因此阿周那认为主奎师那建议采取行动与他赞美知识相矛盾。主回答说:

    “哦,无罪之人,在这个世界创造之初我教导过两种追求:冥想之人的知识追求,活跃之人的行动执行。”

    有两种生活方式:一种是寻求知识的弃绝生活,另一种是寻求相同知识的行动生活。行动涉及一种模式而不是另一种模式,但是两者所寻求的皆是借由知识获得自由。

    如果你已经冥想,那么这个决定是很清楚的——你适合冥想的生活。但是没有人可以要求某人冥想,就像没有人可以要求某人欣赏一朵花的美丽,或者爱另一个人一样,这些能力不能订制,它们必须被发现。你不能仅仅通过放弃财产而采取冥想的生活,你将仅仅否认你自己的一切,也许会变得懒惰。冥想的态度是自然的,但它只能在喜欢和不喜欢不再左右着你的情况下才能发现,只要喜欢和不喜欢仍然掌控左右着你,你就不能冥想。

    想象你正处在一个安静的地方,靠近森林的山脉,一条静静的河流流淌而过,鲜花环绕,鸟儿欢唱,世界是美丽的。你似乎不渴望任何东西,你已经在俗世安居乐业,你感到很开心。这与那个曾经以上百个抱怨回答简单问题“你好吗?” 是同一个人吗?所有这些抱怨如何消失的?当你看到山,你不希望它是不同的,如果你希望它有一个冰雪覆盖的山顶的话,你不会如此开心。心智接纳一切事物的本来面目,它不希望河流流淌得更快或更慢,或天空变蓝,或鸟儿啼鸣更动听,你也不想要自己有所不同。如果你觉得要找个人聊聊的话,美丽就会消失。在那一刻,你所有的喜欢和不喜欢都被消融了,你安静且快乐,这是有利于冥想的心态。

    客观世界不会给你造成任何问题,问题是由被喜欢和不喜欢左右的心态造成的。如果你有一个冥想的心智,你意识到喜欢及不喜欢隶属于心智,而你与心智不同,以此化解喜欢及不喜欢,这就是为何主奎师那首先要传授阿周那关于自我本质的知识。现在,主提出了一种培养对行动及其结果的特殊态度,来化解喜欢及不喜欢的方法,该方法旨在帮助像阿周那这样的人(他们因为被喜欢和不喜欢牵引而未能发现其冥想的心智),该方法称为行动瑜伽(Karma Yoga)。

    只有当个人的态度不正确时,行动才会约束个人,并成为永久束缚。当阿周那问主奎师那:“你为什么要让我从事这个残酷的行动?”主清楚地表示,行动永远不能放弃:

    “没有任何人保持片刻不行动。

    没有人居于身体不行动而独善其身。”

    主奎师那对阿周那说:“你可以放弃王国,你可以去瑞诗凯诗,你可能会试图过冥想的生活,但你不能完全放弃行动。阿周那,即便作为一个沙杜,一个和尚,你必须乞食和咀嚼食物。你的手和腿,你的肝脏和心脏,均是行动的工具;只要人活着,完全停止所有活动是不可能的,认为可以放弃行动是幼稚的。在生活中,每个人都有必须履行的角色,甚至固定监狱的螺栓都有一个角色——其作用是固定物体。”

    作为弃绝者意味着要进行冥想,并非停止所有的活动,无所事事,仅仅停止所有体力活动并不能保证冥想的性格,你必须化解左右着你心智的喜欢和不喜欢的倾向。

    如果你继续采取行动,但是改变对行动结果的态度,你可以化解这种喜欢和不喜欢,并且变得冥想,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主奎师那向阿周那提出建议,“贡蒂之子,阿周那站起来!(kaunteya, uttishtha)”

    在第二章中,主奎师那向阿周那描述了采取行动时的态度(可以化解自己的喜欢∕不喜欢),这种态度被称为行动瑜伽。

    “任何时候,你只对行动,而非结果具有选择权。不要(把你自己)当成行动结果的始作者,也不要依附于不作为。”

    主奎师那将阿周那的注意力引向一个事实:“行动本身就是你的特权,结果从来不是”(Te karmani eva adhikarrah,ma phalesu)。这句话让许多学者误认为是不期待结果,这不是主奎师那的意思,因为这意味着他教导阿周那而不期待阿周那理解,没有人采取行动而不期待某些结果。

    那么这个说法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说法很清楚:你在行动中有选择,但对结果从来没有选择,结果在实施行动时既已注定。你不能避免业力法则(Karmaphala)——行动的结果。个人不能跳出窗户并期望结果,降落不会发生,也不能期望重力以32英尺/每秒的速度拉动身体!行动结果受到法则控制,不受我们控制。

    我们发现自己处在一个被法则(不由任何人创造)支配的世界,我们依照法则出生,收获成果也依照法则,行动与其结果之间的关系受自然法则的约束,该法则我们可以试图理解,但永远不能改变。

    这些法则的缔造者我们谓之神,在梵文中称为Isvar。根据他的法则,而非我的选择,我得到一个特别的结果。因此,主说:“你不要把自己当成行动结果的始作者。”(maharmaphalaheturbhuh)结果是由法则(不在我们控制下)产生的。

    当我担当某事时,我期待一个结果,因为我有想要满足的喜欢和不喜欢,即使我知道结果不在我的控制之下。这个结果的期望是自然的,它不是问题,问题在于我们对结果的反应。这节经文的意思是:付诸行动期待结果,采取行动,使你能够达到你所期望的目标,计划和执行你的工作,若结果完全违背了你的期望,虽然你满怀期望和愿望,不要对结果做出反应,并称自己为失败者。

    如果你抱着对行为的性质及其结果的理解而产生的欣赏态度,则可以防止此类对结果的反应。行动产生的结果本身就蕴藏在行动中,人们不能指望行动中不包含什么。你不是主宰行动结果的法则制定者,也不晓谙发挥作用,产生结果的所有法则,但你知道事物依照法则运行,宇宙的运作是和谐的,任何行动总是按照法则产生适当的结果。

    当你每月收到你儿子寄来的钱时,你不会感谢银行家或邮递员,他们只是将你儿子的钱转给你的工具,你儿子才是你的施主。同样,法则只是主的工具,是主赐予你行动的结果。即使你阅读这些话,阅读也是按照他的法则进行的。当你明白这个事实时,你会产生出一种特殊的态度:你接纳每一个来自于主的行动结果。

    个人对待在寺庙或教堂朝拜后获得的布施是什么态度?这个布施被崇敬为主的恩赐,所以它有别于以其他方式获得的同样东西,从而被人以不同的态度来接纳。让我们想象一朵花,比如金盏花,通常当人们从花园里挑选金盏花时,他或她会嗅嗅花朵,享受其芳香。但是,如果这朵花在神坛供奉过主,那么对同一朵花的回应是有区别的。印度人会把它放到他或她的眼睛上,这是对待极其神圣的圣物的姿态。是什么促使这种态度的改变?在神坛上供奉过的花,现在是主的赐福,而不仅仅是一朵芬芳的花朵。对于你从寺庙或教堂中获赐的任何圣物,无论是灰、水、糖晶还是一块面包,你都以同样崇敬的态度对待。你是如何对待这些不同圣物的?你将圣灰抹在额头,把糖吃掉,而你对待两件圣物的态度是一样的。你不关心谁赐予你圣物,或你收到了多少圣物。对于你来说,这是恩赐,是主的祝福,那就够了。你对恩赐的态度是prasada buddhi,你尊敬优雅地接受任何被赐予的圣物。

    成功与失败只是相对的,假设在合作投资的企业中,你预期50%的利润,你的合作伙伴只预期15%利润,如果利润达到20%,你就会失望,而你的合作伙伴会很高兴。由于期望不同,同样的结果也有所不同,一朵简单的花也由于改变态度而获得了恩赐的地位。以同样的方式,如果你接受你的行动结果为恩赐,虽然现实结果保持不变,你对结果的愿景改变了。鉴于此,主告诉阿周那:“不要倾向于不采取行动”(mate sango-stvakarmarni)。主提醒阿周那不要逃离战斗,而是采取行动,当结果来了,把它当成恩赐。

    你的表现和行动是由渴望引起的,你接纳结果系主恩赐并依其法则而塑造的事实。因此结果系主恩赐,当你怀有这样的态度时,你都会以开放的心态毫不犹豫地接受任何结果。对行动的结果培育恩赐态度(prasada buddhi)是行动瑜伽。以有限的心智,你只能估计结果将会是什么,但你接受结果对于行动永远是真的,你将不会被欺骗。你不做出反应,不管结果是否符合你的期望,因为这些结果是主恩赐。

    恩赐意味着没有悲伤,一旦情况被接受为恩赐(prasada),你的心智就会快乐地享受恩赐(prsannata)。这种快乐是一种赐福,因为当它存在时,你的喜欢和不喜欢就不复对你的预期产生任何反应,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如果你将其作为恩赐而接受它,你的喜欢和不喜欢就被化解。

    还有另一种态度,你可以化解喜欢和不喜欢对你个性的影响。这种态度是基于对主的接纳,不仅在行动结果获得时,甚至在你开始行动之前。

    在《薄伽梵歌》中行动瑜伽有两个重要的定义句子:一、(心智)的恒定是瑜伽(Samatvam Yoga Ucyate)。二、正确的选择仅涉及个人对行动结果的回应(YogahKarmasu Kausalam)。恩赐态度是使人对各种行动结果具有同等心态的态度。涉及行动选择之对错是由经文决定的,即使选择违反个人的喜欢和不喜欢。

    无论你从事什么活动,无论它是否由你自己的喜欢和不喜欢引起的,你都会看到,每一个行动皆由主所缔造的法则所控制。如果我是一个伟大的歌手,我看到的事实是:我并非入世获得我的嗓音——我的嗓音是天生具有的。我感谢他赐予我这个嗓音,唱歌的行为成为对主的感恩,在每一个回合我看到他的手、他的礼物,我把我的表演献给他。主后来在《薄伽梵歌》中说:任何行动都可以奉献给主,因为他即一切。深刻的理解可以使人秉持这种将一切奉献给主的态度(Isvarapana Buddhi),对于任何从事的活动,稳定的心智消除喜欢和不喜欢的影响。

    如果你在执行行动时不能抱有奉献的态度,至少当结果出现时,将其作为主的恩赐来接受。通过任何一种态度,喜欢和不喜欢被化解。通过“将一切奉献给主的态度”(Isvararpana Buddhi),喜欢和不喜欢不再是行动的动力;通过“恩赐态度”(Prasada Buddhi),喜欢和不喜欢不再是判断结果和你自己的标准。

    这就是行动瑜伽,接纳你行动的结果遵循造物主永久不败的法则。如果你以“恩赐态度”接受结果的话,你的喜欢和不喜欢就不会折磨你于高昂和绝望之间。你的心智摆脱激动,将变得冥思,你是知识-意识-喜乐(Sat-Cit-Ananda)的教导如日光般明朗。所以你不必放弃行动,仅仅改变你对待行动的态度,你将成为一个不同的人。

    “行动瑜伽”是一个常常被人误解的术语,如果像有些人认为的那样,只要付诸行动就是行动瑜伽的话,任何同时把玩五部手机的商人将是一个伟大的行动瑜伽士。有些人把Yogah Karmasu Kausalam这个词翻译为“行动中的技巧是行动瑜伽”,若是根据这个标准,即便雇佣杀手也可以是一个行动瑜伽士。付诸行动而不期待结果也被作为行动瑜伽的定义,但是,即使疯子也不可能在不期待结果的情况下付诸行动。这些都不是准确的定义,行动瑜伽的真正含义由主在一句话中给出:“你只有行动选择权,却没有其结果的选择权”( karmanyevadhikaraste ma phalesukadacana)。”行动瑜伽是执行行动应秉持的态度,即:结果由主的法则决定,它们蒙主恩赐,所以它们被欣然接受。

    通过培养这种态度,人们不再遭受行动结果不符合人的期望而产生的悲伤和遗憾。行动和结果都不会造成束缚,是心智对行动结果的反应造成束缚。为了摆脱这种束缚的局限性和痛苦,人们必须明白,选择一个行动,应该接受其结果为恩赐,具有这种态度的人被称为“行动瑜珈士”。

    人们可能自然地问,是否有任何行动动机,或从个人经历中学到东西。如果接受所有结果蒙主恩赐,事实上只有这样的态度,你才能从你的经历中学习。反应的心智无法学习,因为在绝望、挫败和无助中,它不能客观地看待事物。有一种常见的说法是:经历是最好的老师。如果我们无反应地吸收经验的话,经历也可以教育我们,但我们经常从经历中没学到什么,只会后悔。

    当你的心智不作反应的时候,学习就会发生,不过这样的时刻可能不常见。当你的心智愤怒、憎恨或嫉妒时,你无法学习,这样的心智状态是不接受新东西的。行动是创造性和人性化的,诸如愤怒、嫉妒等反应是机械的。你不会因为选择而愤怒、憎恨或嫉妒,由于这种反应,你没法从你的经历中学习。主建议阿周那避免这种反应,认识到产生行动结果的法则不偏向一个人,而对另一个人是残酷的。该法则支配着宇宙及至你的期望,接受它,改变我们的路线,再行动起来。如果你的行动失败,如果你从你的经历中学习,你就不会失败。如果你接受你的行动的结果,就像你接受寺庙或教堂的恩赐那样,如果你将所有的行动作为奉献,你会发展不反应的心智,一个具有学习能力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