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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師那為什麼建議阿周那女裝

發布時間: 2023-06-01 02:10:56

1. 《薄伽梵歌的教導》第二章:阿周那的痛苦

    在個人追求的背後尚未解決的基本問題是匱乏感。當阿周那面對自相殘殺的戰爭時,他發現了這一點,他清楚地看到,他不會在勝利或失敗中找到幸福。因此,他的心智渴望獲得解決基本問題的方案。

    主奎師那是一位被譽為神之化身的國王。但是,他的生活並非容易。他出生在監獄里,不能和自己的父母一起生活,相反,他是由一位牧牛者哺養長大的。當他還是嬰兒時,他就不得不面對許多敵人。然而,即便諸多磨難,他卻生性樂觀。他的故事記載在《摩訶婆羅的》、《薄伽梵歌》和其他的古代經典中。

    阿周那,主奎師那同時代的人,是般度族的般度五子之一。當這些兄弟們繼承其父親的浩大王國時,長兄堅戰(Dharmaputra)成為國王,阿周那(Arjuna)和他的兄弟怖軍(Bhima)、無種(Nakula)、諧天(Nakula)是王子,他們總是遵循捍衛正法。不幸的是,這些美德並沒有延伸到整個家族。般度的哥哥持國有一百個兒子,許多人的名字以前綴Dur開始,這意味著邪惡,他們真實地命名其名字。他們中最年長的難敵(Duryodhana)想佔有堅戰的王國。他通過在與般度五子的骰子游戲中作弊騙取了勝利。根據比賽的規則,失敗的堅戰及其四兄弟要在森林裡生活十二年,還要再過隱匿生活一年,十三年後,他們方可返回自己的國度。

    般度五子在十三年流亡中生存下來,並返回他們的王國,但難敵拒絕兌現當初的約定,他不會放棄王位。出於對難敵的同情,並希望避免自相殘殺的戰爭,般度五子派主奎師那進行斡旋,請求歸還般度五子至少一個王國,難敵卻不同意;主奎師那乞求他歸還半個王國,或五個村莊,或五棟房子的村莊,或至少一棟五個房間的房衡卜子,所有的這些建議都被難敵拒絕。難敵說:「般度五子在森林裡生活了十三年,讓他們回到森林裡度過餘生。如果他們真的想要回土地,他們必須用劍來贏取,如果他們為之而戰,只有在我死後才能如願。「

    因此,難敵是一個篡奪者。作為王子,般度五子不僅擁有國度的權利,而且也有義務捍衛正法。他們願意妥協,以避免戰爭,但是由於難敵的貪婪,卻使其不可能,於是只能宣戰。致力於捍衛正法、道德倫理、土地法典幾位偉人支持般度五子,其中有主奎師那,擔任阿周那的戰車車夫。

    在開戰前,阿周那和難敵皆向主奎師那尋求在戰爭中得到幫助。主奎師那囿於雙方的義務,他告訴他們:「我不會拿起任何武器,也不為任何一方戰斗。另一方面,我的軍隊裝備齊全。你們可以在我的軍隊和我之間作出選擇。「難敵趕緊把軍隊抓到手,所以當阿周那選擇讓主奎師那在他身邊時,難敵認為阿周那很愚蠢,慶幸自己何其幸運。

    阿周那看事情的觀念不同,他相信,主奎師那一定會使成功與失敗之間有所區別,因為他認為室利·奎師那是主。有三個因素決定了一個行動的結果:人的努力(Prayatna)、時間(Kala)、主(Daivam)。前兩個因素都在個人掌控之中,而主——未知的第三個因素,將使成功和失敗之間有所區別。阿周那對主有信心,難敵卻沒有,因為他們價值觀的差異,他們皆咐洞穗對主奎師所賜感到歡喜。

    阿周那不想看不見奎師那,所以他請求奎師那成為他的戰車車夫,堅信主在駕駛座上,他無疑將達到其目標。

    隨著軍隊在戰場上集結,在盲眼老國王持國的宮殿里,持國問臣子全勝(Sanjaya)發生了什麼事情:

    「正法之田,俱盧之野,我的人民和般度的兒子們,結集軍隊,渴望戰斗,全勝啊!情況怎樣?」

    通過兩個詞我的人民(Mamakah)和般度的兒子們(Pandavah),持國的盲目彰顯無疑,他不僅眼瞎,他將般度五子與「我的人民」區分開來,表明他將他們視作陌生人,盡管般(般度五子的父親)是他的小弟。

    持國的問題似乎很愚蠢。因為之前的篡奪、擲骰子作弊、流放,最終導致了戰爭。顫春此刻,戰士們武裝到牙齒,集結在戰場准備彼此廝殺,你還能希望在戰場上發生什麼?當然不是愉快的交換。其實持國問題的話外音是:由於般度五子捍衛正法,該國是正法最神聖的地方,也許般度五子會決定退出戰爭並返回森林,這將使難敵不發一箭而保留王國,般度五子的善良可能會使他和自己的兒子們受益。

    全勝已經被馬哈希·韋達·韋亞薩(Maharsi Veda Vyasa)賜予天眼,他可以和老國王留在宮殿里,向他講述戰場上發生的事情。全勝敘述戰場上的活動從第二節開始:

    看到般度族的軍隊,難敵王走近他的老師德羅納(Drona)說道:「這里是英雄,大弓箭手,他們在戰場上像怖軍和阿周那一樣(驍勇善戰),還有善戰、毗羅吒、木柱王,他們皆是指揮官(Maharatha)。」

    Maharatha是11000名弓箭手的指揮官。阿周那是般度軍隊眾多偉大戰士中唯馬首是瞻的人物。難敵在這里介紹了德羅納——他曾向般度以及持國的兒子們教授過箭術。難敵擔心德羅納可能拒絕與阿周那戰斗,因為阿周那曾是德羅納最出色、最受青睞的弟子,難敵贊揚德羅那和其他集結在他身邊的偉人。

    「你、毗濕摩、迦爾納,百戰百勝的慈憫,馬嘶和毗迦爾納,月授王的兒子廣聲,還有許多英雄,為我奮不顧身。」

    難敵沒忘記提及德羅納的兒子馬嘶,因為德羅納的軟肋是他自己的兒子——隨後他導致了德羅納死亡。稱呼這些人為Tyaktajivitah——那些奮不顧身的人,難敵雖然無意識說出這個詞,卻揭示了戰爭的結果。

    「我們受毗濕摩保護,軍隊的力量無限;他們受怖軍保護,軍隊的力量有限。」

    難敵向德羅納保證「有偉大的人像你及毗濕摩率領我們,我們有優勢,我們一定會占上風。」

    戰爭即將開始,毗濕摩、德羅納、及難敵軍隊中的其他人吹響其號角,助戰鑼鼓聲及武器叮咣聲震得地動山搖。般度族的軍隊立即響應。

    主奎師那吹響五生螺號,阿周那吹響天授螺號,怖軍(也被稱為狼腹,他的肚子大得如狼)吹響崩多羅大螺號。

    敵軍力量部署在戰斗中,其中包括與難敵結盟的偉大戰士。為了更好地看到他們,阿周那問奎師那:

    「永不退卻者!駕馭戰車,請把它停在兩軍之間。」

    主奎師那然後把阿周那的戰車駕馭到一個地方,從那裡阿周那可以看到德羅納、毗濕摩、迦爾納和其他對手。然後,阿周那完全意識到他要選擇與誰開戰的問題,這件事折磨著他。他想道「這是我的祖伯毗濕摩,我在他的腿上學了字母;這是德羅納,我向他學到了箭術;這是老師Krpa。我怎麼能與這些人開戰呢?「他戰斗的決心崩潰了。看到難敵那邊人是他自己的人,阿周那對主奎師那說:「我怎麼能和自己家人開戰呢?殺死那些我賴以幸福的人,我永遠不會幸福;我知道這樣的人永遠不會退縮,他們將在戰場上戰斗至勝利或死亡。我不可能在不摧毀他們的情況下獲得勝利,我也不能接受失敗。我的心情現在很沉重,如果我殺了他們,心情會更沉重。那麼這場戰爭會得到什麼呢?我會讓他們佔有王國,即使它是我們的應有權利。」

    阿周那繼續說,「人們可能會認為,這不是一個獲得王國,而是捍衛正法的問題,我也不認為這能夠實現,因為正法必須在人們中得以遵循,如果我殺死所有這些好人,就沒有人會保護或傳授正法。我在這場戰爭中所看到的只是罪惡和社會的破壞。「

    他說:「噢,奎師那,我不渴望勝利,也不渴望王國和幸福。要王國、快樂、甚至生命對我有什麼用?我們正是為了那些人,才渴望所有這些東西,然而,他們卻拋棄財富,奮不顧身,參加戰斗......殺死了持國的兒子們,我能得到什麼快樂?奎師那?」

    阿周那認為,任何可能通過臨近的戰爭獲得的樂趣,將被毗濕摩及其所愛的其他人的死亡所污染。當他發誓要開戰時,他沒有為此而討價還價。本章結尾是全勝對阿周那崩潰的描述:

    阿周那在戰場上,說完這些心憂傷,放下手中弓和箭,坐在自己車座上。

    阿周那感到困惑,被悲傷所淹沒。他看不到解決其問題的方案。他不能決定是否撤退(Nivrtti),還是推進(pravrtti)。由於自己的匱乏,他沒法抉擇恰當的行動,但他相信主奎師那將幫助他找到答案。這個答案就包含在《薄伽梵歌》的後續17個章節中。

2. 《薄伽梵歌的教導》第九章:棄絕

    主奎師那的教導表明,阿周那通過放棄行動而獲得喜樂的計劃是由於缺乏理解。阿周那的問題不是由行動及其結果引起的,而是由他自己的喜歡和不喜歡引起的,不論他行動與否,它們仍將繼續困擾他。事實上,只有抱著行動瑜伽的態度來採取行動可以消除他的喜歡和不喜歡,他問題的根源。

    主奎師那首先教導阿周那行動瑜伽的目的,也向他揭示棄絕的真正含義。放棄行動不是棄絕,因為放棄的前提實際上在控制行動,這個概念是一個錯誤。人們必須看清付諸行動是什麼,你意識到你所有的身心活動,以及執行這些活動的能力,因此,你不是它們,你是純粹的意識(Caitanya),在其中存在所有這些功能。你得出結論,你是一個行動者,然後決心放棄行動,而你本來就沒有採取任何行動,意識是不行動的。

    了悟自我是不行動的人總是自在的,即使在進行活動的時候,智者放棄了他或她是行動者的觀念,發現了自我不行動的本質,這就是棄絕的真正含義。

    「藉由知識棄絕一切行動,他歡喜地居於這九門之城(這個身體),既不行動也不引起任何人行動。」

    我,意識每時每刻無所不在,因其存在,眼睛、心智和四肢得以運作;在我(意識)中,思想活動,星移斗轉,在我(意識)中是整個時空框架,即使不存在的概念也存在於全能的意識中。作為全能的,意識不能動,它不付諸行動。因此,我,意識,是不動的。知此即是放棄行動,了悟該知識的人不怕行動,他或她鎮靜自如。

    在這個階段,可能會出現一個疑問:如果一個人必須通過知識來發現不行動,棄絕行動的目的何在?為什麼應該有完全棄絕的規則,正如在《吠陀經》和《薄伽梵歌》中描述的那樣?如果行動的棄絕只能通過知識來實現,而不頃碰信是真正的放棄行動,這種特殊生活方式的地方何在?阿周那可能會問這些問題,因為他的理解是:有兩種生活方式,每種方式都可以幫助個人實現終極益處(Sreyas),一種是棄絕的生活,另一種是行動的生活,兩者皆可以解脫,兩者皆有束縛,取決於個人的態度。阿周那認為個人可以在行動和棄絕中做出選擇,由於他強烈希望避免所面對的戰爭,阿周那自然認為,如果個人在這兩種生活方式之間有選擇的話,人們就雀輪會急切地選擇棄絕者(Sannyasi)的生活,一種免除責任社會的生活。要理解阿周那思維的錯誤,人們必須在印度社吵局會的背景下看待完全棄絕(Sannyasa)。

    印度社會是以責任為本的,妻子有責任幫助丈夫,丈夫又有責任讓她幸福。如果每個人都履行他或她的職責,其他人的權利是有保證的,他們之間沒有沖突。另一方面,如果一個人或另一個人忽視了其責任,只是喧嚷其權利的話,就一定會有沖突。

    人類是社會的動物,因此,他們對社會、家庭、國家、人類,甚至自然的要素都負有責任。一個國王是其王國的受託人,公正地治理公民是他的責任。公民有義務捍衛國家,支持國王。 父母有義務培養出孩子最優秀的方面。我們每個人都有責任關愛我們賴以生存的地球、空氣和水。在《薄伽梵歌》的第三章,主奎師那說,從別人那裡只獲取而不履行其責任的人是盜賊。我們生活靠相互幫助,所以我們對彼此有明確的責任,樂於履行這些職責是行動瑜伽。

    由於社會是以責任為基礎的,一個人應該履行他或她的責任,直到他或她被解脫的渴望所驅動。在踐行行動瑜伽的生活多年以後,你的態度將會改變,你不再受到喜歡和不喜歡的左右,而是代之以客觀的態度,並洞悉生活的唯一的目標是解脫。那麼心智的狀態將是「這一生,或此生以後,我不再想要任何東西,我不再渴望安全感或享樂,我對這些不感興趣,我不尋求它們。」

    當你達到這個層次的理解時,一個選擇呈現給你,你會以盡職盡責的態度繼續履行行動,你通過師從一位老師來尋求自我知識,或者你可能成為一名桑雅士(Sannyasi)——一名棄絕者,過著完全獻身於學習和冥想的生活。

    桑雅士(棄絕者)不參與社會,他或她對家庭或社區不負有義務,不受任何人的管轄。桑雅士的唯一的義務是投入學習和反思,承認《吠陀經》所揭示的自我是無限的事實。社會支持這樣的人,並尊敬地對待他,沒有沙杜(托缽僧)餓死,但同時沒有人成為沙杜而寄希望於社會支持他或她,任何社會都會照顧一個想過著僧侶生活的人——致力於追求知識的冥想生活。

    阿周那對於選擇哪種生活方式的困惑歸因於主曾多次告訴他要採取行動,同時他反復稱贊知識是解脫的直接手段。

    「即使你是所有罪人中最罪惡的人,一旦你登上知識之筏,你依然肯定跨越這罪惡之海。」

    譴責自己是罪人,是無知的結果。罪、錯誤的行為,屬於行動者,而非不行動者。如果你發現自己是不行動者,你的罪何在?通過這種知識,你將超越所有的悲傷。如果你了悟你的本來面目,問題就解決了,正如在夢中犯下多起謀殺罪的做夢者一樣無辜地醒來,當你在「你是不行動的意識」之知識中覺醒,你將擺脫所有罪惡。

    在《薄伽梵歌》的第四章,主奎師那贊美使人擺脫一切悲苦的知識。「沒有什麼像知識一樣純凈」( Na hi jnanena sadrsam pavitramiha vidyate);「知識之火焚燒一切罪惡」( jnanagnih sarvakarmani bhasmasatkurute)。阿周那可能很好地表達了他的困惑:「你一再贊美知識,而在戰斗中,我除了得到寡婦的哭泣之外,會得到什麼知識?請告訴我為什麼我應該戰斗?為什麼我不能過桑雅士的生活?在第五章我們再次發現阿周那的問題:

      「你贊揚棄絕行動,又贊揚行動,奎師那啊,請你明確告訴我,兩者之中,哪種更好?」

    阿周那並不因第三、四章的教導而變得更聰明,在第五章的開頭,他的問題是一樣的:「為什麼一方面贊美棄絕的生活,另一方面要求我採取行動?兩者並不能達到同樣的目標。難道不是行動有束縛,而棄絕獲得解脫嗎?請清楚告訴我什麼適合我,我准備遵循你所說的每一個字。」

    阿周那的困惑是可以理解的,但主不能告訴他哪種生活方式更好,因為它們不是二者擇一,正如人們不能回答問題:「我要上大學呢?還是獲得學位?」上大學是手段,學位是結果——一個不比另一個更好。同樣地,行動瑜伽是棄絕生活(致力追尋知識的生活)的必要准備。因此,主奎師那不能給予阿周那任何明確的選擇,他的回答似乎只會延長困惑。

    「完全棄絕及行動瑜伽皆通向解脫,然而在兩者之中,行動瑜伽比完全棄絕更好。」

    在這個答案中,主奎師那並非推薦行動瑜伽優先於完全棄絕,他試圖讓阿周那看到這兩者之間是沒有選擇的,個人採取適合於自己的生活。如果一個人的態度正確的話,完全棄絕(Sannyasa)所取得的成就,通過行動的生活同樣可以實現。這就是為什麼主奎師那說:完全棄絕和行動都有助於個人發現解脫。但是,如果個人不具有冥想的心智的話,完全棄絕是非常困難的。行動瑜伽帶給個人冥想的心智,能夠發現事實:真正的完全棄絕藉由「我是不行動的」知識,而非放棄行動。

    主奎師那在後面的經文中重復行動瑜伽的必要

    「哦,偉大的戰士啊,沒有行動瑜伽,完全棄絕很難實現。」

    主奎師那意思是:個人在通過行動瑜伽的練習獲得冥想的心智之前,如果採取完全棄絕的話,只會貶低完全棄絕的規則。因為個人尚未准備好而採取完全棄絕的話,無異於一個乞丐,對社會和自己都是累贅。阿周那沒有發展冥想的心智,他剛剛開始分析局限性和悲傷的問題,正在尋求解決方案。他的喜歡和不喜歡仍然是他的一部分,不能隨意放棄,他不能這么容易地採取完全棄絕。

    在內心,每個人都對完全棄絕感興趣——我們每個人只保留最少的財產(沒有這些東西我們會覺得不開心),當我們發現我們不需要一個物體的那一刻,我們心甘情願地放棄了,因此,我們的心只棲息於棄絕。

    每個人最需要的都是自由,我們不希望我們的喜樂依賴於任何人或任何東西。依賴於事及人獲得個人喜樂稱為世俗(Samsara),只擁有東西不會造成世俗的束縛,但是如果缺少一件東西讓你不開心,你就會受到束縛。如果你故意放棄一個東西,但是仍然覺得你的快樂依賴於它,你會因此受折磨,你還是一個Samsari(世俗的人),而非Sannyasi(棄絕者)。

    任何梵語詞彙的含義都是由其詞根(詞彙從中衍生出來)所揭示的,Sannyasa一詞是通過將前綴Sam添加到詞語Nyasa(衍生自詞根)中而形成的,如前綴Ni..Nyasa意味著棄絕,前綴Sam增強了單詞的含義,因此,sannyasa意味著完全棄絕。

    什麼是完全棄絕?完全棄絕(Sannyasa)與棄絕(Nyasa)有什麼不同? 例如,如果放棄了悲傷或自豪的事情,這種放棄只是棄絕(Nyasa)。 然而,當一個人放棄一些東西,沒有任何損失或失落感,反而樂意,這是完全棄絕(Sannyasa)。

    誰不熟悉棄絕呢? 如果一個小男孩的父親告訴他,他現在太大了,不能玩彈珠,他應該放棄彈珠去打板球。男孩可能會放棄彈珠,他甚至可以把自己的彈珠收藏送給他的弟弟。但是,他是一個彈珠—放棄者(nyasi),而不是完全棄絕者(sannyasi),因為他對那個游戲還心有不甘,看到其他男孩玩彈珠,他停下來觀看。主先前說過:

    「感覺物體遠離放棄者,但(它們)餘味尚存。」

    第二天,這個男孩會避免去其他男孩玩彈珠的地方,因為他知道看著他們玩只會誘惑他玩。這樣的態度不是完全棄絕(sannyasa),而是放棄(nyasa),對於這個男孩來說,對其放棄的東西有一種損失感。

    然而,當男孩長大成為祖父,孫子要求和他一起玩彈珠,他毫不猶豫地這樣做。為什麼?彈珠的景象現在並沒有喚起他的渴望,而沒有它們也不會引起遺憾,彈珠對他來說已經不再重要了。現在他不是一個放棄者(nyasi),而是一個棄絕者(sannyasi)——對於彈珠而言。

      「明白他永遠是一位棄絕者,既不怨恨也不渴望任何東西。事實上,哦,偉大的戰士,那個人擺脫了對立(快樂和悲傷,愉悅和痛苦等等),很容易擺脫束縛。」

    已經長大不再迷戀童年的游戲,你是彈珠棄絕者。如果整個世界對你而言不比那些彈珠更具有吸引力,如果你的心已經找到了圓滿和成熟,那麼你就是真正的棄絕者。

    現在很清楚,躲避行動不能讓你成為一個桑雅士(棄絕者),你沒法選擇完全棄絕,它必須被發現,承認自己是圓滿和自由的人,不依賴任何東西獲得喜樂,這讓你成為一個棄絕者。正如你不能要求某人愛你,或命令一朵花綻放,你也不能命令完全棄絕,你必須等待它發生,同時以正確的態度付諸行動。這個世界具備使你綻放為一朵成熟之花的一切,一個自若的心智,行動瑜伽生活的結果,將自然地發現完全棄絕。

    「了悟真相的人知道『我從來沒有採取行動』,即使他在進行所有行動,比如看、聽、觸摸、聞、吃飯、散步、睡覺、呼吸、說話、放下、抓住、睜眼閉眼——知道這是感覺器官活動於所感覺的對象當中。」

    了悟自我是不行動的人知道:我,意識,支配心智引導感官器官和行動器官行動;我,意識,從未付諸任何行動,這個人是棄絕者。為了獲得這種知識,人們必須發現一個冥想的心智,對此行動是必要的。所以准備採取行動,哦,阿周那,以正確的態度行動。

3. 《薄伽梵歌的教導》第三章:尋求解決方案

    《薄伽梵歌》的第一章叫:阿周那的悲傷(visada)——現在,阿周那是面對情況不能採取正確行動的人,即使他是從未逃避過戰斗的勇士,但當他發現戰場兩邊都是自己親人時,他沒法宣戰。阿周那深信戰爭將給雙方造成破壞,從而使勝利毫無意義。他深知自己有責任看到邪惡者受到懲罰,但在目前情況下,這個邪惡者是他自己的表兄難敵,與難敵為伍的是許多阿周那的親戚朋友。因此,在職責和個人束縛之間存在沖突,在理性和情感之間存在困惑。

    《薄伽梵歌》的第二章稱為數論(Sankhya)瑜伽,有關知識的章節——從全勝(戰事評論者)開始

    阿周那滿懷憐憫,眼中飽含淚水;看到他精神沮喪,主奎師那這樣說到:「你怎麼在這危急關頭,萎靡不振?阿周那啊!這為高貴者所忌諱,不能進入天國享殊榮;這只會給你帶來壞名聲。阿周那啊!不要怯懦,那樣與你不相稱,拋棄委瑣的軟心腸,站起來,折磨敵人者!」

    在這幾段中,主奎師那隻是建議阿周那,他還沒有開始教導他,他使用措詞激將阿周那採取行動,阿周那不參戰的決定可以解釋為出於恐懼。主奎師那想讓他思考:「在你的處境下,你應該採取行動,而非枉費口舌,你也把我扯進來了。你現在所言不反映出你的文化和教養,你的行動並非正法之士、高尚之人之舉,從戰場上撤離既不會帶給你名聲,也不會帶你進入天堂。你如何得出參戰是有罪的結論?什麼構成罪是通過正法之典來評判的,它認為一個逃離戰場的士兵犯了罪,他在地球上的地位得不到改善,更談不上去天堂了。

    「如果你不在乎死後會發生什麼,那麼你是個苟活幾年的實際的人,盡可能地出離世俗的生活,即使這樣的行動於你並無裨益。一切你努力賺取的名聲,將因為這一行動而變得聲名狼藉。人人皆會非議你是一個逃離戰場的偉大戰士,你將被嘲笑為一個偉大的弓箭手,卻懷著一顆懦夫之心。他們將忘記你是一個強者,他們非議你的污言穢語,甚至說出來都會玷污我的舌頭。

    你的敵人會說出許多難以言喻之事,來玷污你的勇氣,還有什麼比這更悲傷的呢?

    主奎師那繼續為阿周那描繪一幅暗淡的場面:「你可能會想退隱到喜馬拉雅的偏僻角落,聽憑神或機緣賜予你食物,但是人們要到那裡朝聖,他們認出你坐在一棵樹下,他們會記起你是一個無用的傢伙,一個膽小無骨氣的生物。如果你是一個普通的士兵,除了你妻子前罩粗以外,沒人知道你從戰場逃跑;但如果你逃跑了,就不會那麼簡單了,你的整個軍隊都會跟隨你,而難敵將在一箭未發的情況下贏得勝利。難敵這樣的暴君會將此訊息傳給每個人:「看到我的軍威,阿周那逃離了戰場,他並非出於同情心,而是出於恐懼。」

    所以,不要讓怯懦壓倒你,阿周那,那與你不相稱。別人還可以接受,但對你來說,一個般度族的王子,不要這樣。如果你逃避了你的職責,還有誰會執行它?在其位,謀其政。拋棄懦弱之心,站起來,活出你的聲威,般度之子,敵人毀滅者。不要濫用你的名聲,正法之名。」

    主奎師那的話攪動著阿周那的心,阿周那甚至不會拼寫恐懼一詞,他一生中從未懼怕過任何事情,他一直在正法下捍衛堅守著自尊,卻被譏諷為宦官(Kliba)。受到刺痛,阿周那說:

    主啊,我不是你說的這樣,你很清楚,我不是一個懦夫,我是一個勇士,一個勇士可以有同情心、依附感和慈悲心。」阿周那試圖向主奎師那表明自己。

    在戰斗中,殺敵者啊!我怎麼能用箭射擊毗濕摩和德羅納,這兩位可尊敬的人?

    折磨阿周那的原因是清楚的:「這些人不僅僅是熟人或親戚,他們是值得敬拜的人(Pujarha)。他們是我坐在其膝下獲得一切技能和知識的人,我怎麼能攻打他們? 我不能向他們射出利箭,相反,他們應當獲得鮮花。你可能會問:『在這場戰爭中,他們對與你交戰存有任何疑慮嗎,為什麼你要如此溫柔?』我只能說,讓難敵和我交戰,我寧願被他們殺死,也不會反戈他們。「

    有時,只要耐心傾聽,一個人就慧鎮可以幫助別人解決問題。當那個人在說話的時候,聽者必須思考,在這個過程中,混亂的想法可能會被理順。當阿周那的悶頃思維模式改變的時候,主奎師那正在仔細傾聽。

    在這個世界上,即使靠施捨活著,都比殺死那些值得尊重的老師強。

    至此,阿周那始終被殺死毗濕摩、德羅納和其他人的恐怖想法所籠罩,現在他開始考慮替代方案,他的想法轉向退隱森林過乞討生活,過著追求真理的簡單生活,依靠施捨來維持生命。

    一個致力追求知識的人,一般都獲得重視知識的社會所支持。在現代社會,科學家們的研究獲得社會的資助和資源,據說實際上「你可能會發現,或可能不會發現任何東西,你的假設可能是錯誤的,不要緊,繼續你的研究——這就夠了。「社會不會不顧一個追求知識的人,以這種方式,印度社會支持乞食僧、乞丐,那些奉獻自己的生命追求自我知識的人。

    當「我寧願當乞丐也不開戰」的想法出現,一個新的思路在阿周那心中產生。我們都經歷過思想模式的逆轉,例如,一個壓倒性的事件,比如朋友的死亡,可能會觸發一連串的疑問:「這個人昨天還活著,他現在卻死了,他的生活發生了什麼?他只是肉身嗎?還是某些不同於肉身的東西,它離開了肉身,然後肉身就死亡了? 有什麼比這個血肉之身更深刻、更持久的東西嗎? 這個人死了,留下一切,我亦如此嗎? 我所有的想法和成就都是無意義的嗎?如果結局是死亡,生命應該在抗爭中度過嗎?終我一生,我難道不能解決抗爭嗎?」這些問題是根本的和普遍的,產生於對我們自我的無知。

    在戰場的緊張狀態下,阿周那開始玩味這個人類的問題。面對最愛的親人殺害或被殺害的可能性,他開始思考人與事等瑣事的生命深度,以及「我」和「我的」,他告訴主奎師那,

    即使獲得無比富饒的王國,甚至獲得天界的王權,我也實在看不出,有什麼能解除我燒灼感官的憂煩?

    阿周那認識到通過獲得財富或權力來解決欲求自我的根本問題是徒勞的。「即使王國獲勝,還有更多的王國要被剝削。一個人怎麼能說『我已經獲得了我想要的一切?』我看不出這些成就如何消除人心中不變的悲傷,表達或未表達的痛苦。『我想要』的老調將永遠繼續。「

    現在,阿周那的心智清晰了,他向主奎師那尋求幫助:

    我受到心軟的弱點傷害,思想為正法困惑,請開導!我是你的學生,求你庇護,明確告訴我該如何是好?

    Krpana在Brhadaranyak-Opanisad中被定義為吝嗇鬼,他離開這個世界卻不了解關於自己的真相,因為他沒有動用人類智慧寶庫來探究人類生命目的。阿周那曾經聽過這個詞,他說:「我從來沒有真正地利用我的智慧,我甚至不能區分正法和非法,談何了悟生命中最根本的知識?我並沒有了悟這一切,因為我一直在吝嗇使用我的智力,但現在我不會錯過任何機會臣服在你足下,請賜福我,教我終極好處(Sreyas)。」主奎師那是阿周那一生的朋友、哲學家和指導。現在應阿周那的請求,他決定成為阿周那的老師。

    阿周想知道的「終極好處」是什麼? 它是每個人尋求的共同目標——免於任何不適的自由,滿足和完整生命的發現。「終極好處」不是通常所翻譯的單純「對自己有好處」,它是每個人有意無意尋求的終極好處。

    好處是一個相對的詞,今天是好處,明天可能不好。沒有好葯這類東西——好取決於疾病被治癒。同樣,沒有一個行動是絕對好的,要考慮到諸多因素,在特定情況下決定什麼行動是正確的,比如正法;什麼行動是錯誤的,比如非法。在印度文化中,沒有所謂絕對的行或不行,正法不是絕對的;有時,說真話(Satyam),或者不傷害(Ahismsa),在為了獲得整體好處的特殊情況下必須做出犧牲。正法這種相對性,在描繪正法本質的故事集(Puranas)中被闡明。在這個相對世界,沒有絕對正確或絕對錯誤,正法之感必須在個人心中成長,了悟正法之人會根據任何情況採取恰當的行動,就像一名好司機知道如何應對交通狀況。

    正法是相對的,「終極好處」是絕對的,它適用於每個人,我們尋求的對象和情境是不同的,但每個人希望從成就中獲得的是相同的,我們希冀幸福、圓滿、解脫、完整自我(Purnaatman)、涅槃——所有這些意味「滿足的生命」,終極好處,獲此之人安於自己,安於自己份內之事。

    即將降臨的戰爭教會阿周那,在相對的世界,任何獲得必涉及損失:通過戰斗,他將獲得王國,但將失去其家庭;逃離戰場,他將拯救親人,但將犧牲自己的名氣和進入天堂的機會;而正法將失去捍衛,將會從此沒落。看到兩種替代方案的局限性,阿周那意識到,他只想要終極好處,那絕對的獲得,不能通過任何單純的努力獲得,不論多麼英雄或正義。他意識到他需要一個古魯,一個老師能夠向他闡明「終極好處」是什麼,以及如何獲得?他懇求主奎師那成為他的古魯。

    梵文古魯定義如下

    音節gu代表黑暗,ru是消除黑暗者,由於他消除黑暗,(老師)被稱為古魯。

    這里黑暗代表無知,用知識之光消除無知黑暗的人被稱為古魯。

    假設因為房間黑暗,房間里一個物體無法被看到。如果我把燈光帶到房間里,我看到了物體。燈光讓我看到一直在那裡的東西,通過消除我的無知,我獲得了一直在那裡的東西。這就是「終極好處」如何被獲得的,這是阿周那向主奎師那尋求的知識。

    阿周那在主奎師那身上找到自己的古魯,他向他臣服,請求開示「終極好處」的知識。主奎師那接受阿周那作為自己的弟子,他的教導通過解決人類的根本問題,來幫助阿周那解決他自己的問題。

4. 《薄伽梵歌的教導》第七章:行動瑜伽

    在《薄伽梵歌》的第二章數論哲學中,自我的知識被展開,本我不死,不受任何形式的限制,然而,個人想要自由,通過知識,個人意識到所尋之物正是尋求者的本性,喜樂並非某種外在獲取的東西,因為它已經蘊藏於自我的身上。因此,認識自我是喜樂,放棄要變得喜樂的渴望。主奎師那總結該章節說:那個人所有渴望消失,擺脫了依附,獲得了平靜。

    主奎師那所言本意,與阿周那對其理解存在著差異。智者知曉他即喜樂,因此擺脫了通過獲取客體來變得喜樂的渴望,他的喜樂不依賴於存在或不存在的東西。而阿周那理解為:這意味著人們必須並鏈嘩放棄渴望才能喜樂。他這樣對主說:「主啊,我要喜樂,現在我看到世上的客體沒有我所尋之喜樂。如果你說喜樂是我自己,難道我不應該背離俗世,向內尋求喜樂嗎?難道我不應該把俗世留給那些對它感興趣的人,自己去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冥想,發現我即喜樂嗎?「

    阿周那認為退出俗世是通向喜樂之道,然而,主奎師那告訴他說,他必須採取行動:

      「或者戰死升入天堂,或者戰勝享受大地,因此,貢蒂之子,站起來,下定決心,投入戰斗!」

    阿周那躊躇不定,哪個抉擇更好——戰斗亦或退出戰場?因此他問道:

    「既然你認為,黑天啊!智慧比行動更重要,那你為什麼要我從事可怕的行動?」

    這番話,阿周那似乎說:「主啊,你好像讓我感到困惑,你高度贊揚知識,你將智者比作海洋說:他的心已經俱足,因為他的喜悅不依賴於任何事物。同時,你要求我拿起武器戰斗。我曾經說過我只想要終極益處,而你卻要求我採取行動。你為什麼要求我去戰斗?如果你的意思是知識有利於一些人,行動有利於其他人,你的教導尚可理解;但你似乎要求我去追尋兩者,我如何能夠既在戰場戰斗,又去追喚雀尋知識呢?如果知識優於行動,你為什麼要引導我參與這種戰斗行動呢?

      「彷彿用復雜的話,你攪亂我的心智,請你明確告訴我,那條我能夠獲取終極益處的道路。」

    阿周那理解知識和行動是彼此對立的,個人不能同時追尋兩者,所以他請主告訴他,他應該追尋什麼來獲得終極益處。

    阿周那請求奎師那告訴他追尋哪一個——知識或行動,他認為行動只能帶來束縛而不是自由。他可能有這樣的理由:「我所做的任何行動只是為了一個結果,而且因為我期待一個結果,我將受到行動的束縛。正是期望使我判斷結果以及我自己是否失敗或成功。這種不可避免的成功或失敗的感覺只會使我精神波動,一旦我採取行動,我將永不得安寧。

    然而,如果我不採取行動,就不會抱著對結果的期望,也不會對自己有失敗或成功的判斷,沒有抑鬱或高昂的反應。我為什麼要採取行動並引起一連串反應?我寧願放棄一切行動,退隱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冥想。主啊,你已經教導我:我即存在-知識-喜樂(sat-cit-ananda)。為了領悟這個教導,必須過著冥想的生活,免除責任。

    但是,你要求我採取行動,這只能導致一連串的預期、結果、判斷、反應、問題,將沒有機會冥想自我或神。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我參與行動,請你明確地告訴我哪個更適合我,行動亦或棄絕?」

    每個人都生活在一個受到社會、文化、宗教、家長和老師局限的私人世界中。由於這些影響,每個人都有非常明顯的喜歡和不喜歡的傾向。擁有喜歡的東西就感覺快樂,存在不喜歡的東西就感覺不快樂,也對一些東西和人無動於衷,因為其存在絕行與否不會使我產生快樂或不快樂。

    個人看不到世上事物的本來面目,所看到的只是自己心裡特定喜歡或不喜歡的樣子。人們可能喜歡茉莉,不喜歡玫瑰,雖然玫瑰無罪,可以肯定玫瑰和茉莉是不同的,但兩者都不優於彼此。個人越敏感,這些喜歡和不喜歡就變得越特別。你可能會看到一朵紅玫瑰說:「我喜歡玫瑰,但我希望這朵是白色的」。敏感及有文化的人對一切都有偏好,即便是一種顏色的不同色調。喜歡本身不是一個問題,如果一個人喜歡或不喜歡某個陰影,那麼就看不到陰影的本來面目。因此,世上一切事物都被明顯的喜歡和不喜歡熏染,每個人都不居於公共世界、客觀世界中,而是居於幻想和想像的私人世界。

    所有個人的追尋都受到這些喜歡和不喜歡的控制。人們會認為,通過獲取喜歡的東西並且擺脫不喜歡的東西,人們就會更快樂、更舒適。個人會因許多小事而變得不舒服,從他或她自己的灰白頭發開始。要快樂的渴望驅使人們根據自己的喜歡和不喜歡而獲取和拒絕,因此,喜樂是不確定的,因為這取決於追求的成功;而且,個人的喜歡和不喜歡的因素並非一成不變的,這使得喜樂更不確定。今天喜歡的東西可能成為明天憎恨的東西,不喜歡的東西可能成為喜歡的東西,無動於衷的東西可能成為未來喜歡的東西。

    如果個人感到在俗世被欺騙,並非歸咎於客觀世界,而是歸咎於自己的幻想。當個人生活在一個喜歡和不喜歡的私人世界裡,即使神也無力使他或她快樂,直到那些喜歡和不喜歡被化解;個人不能客觀地看待世界,直到個人是客觀的,否則個人不必要地受苦。

    怎樣才能化解喜歡和不喜歡?我們通常被告知要放棄喜歡和不喜歡,但我們卻做不到,因為它們不像一件襯衫或帽子一樣可以扔掉。我們不僅具有喜歡和不喜歡的傾向,我們還賦予其價值,正是喜歡和不喜歡構成了我們的個性,我們不能像祛除花園里的雜草那樣祛除喜歡和不喜歡。

    即使你執行由你的喜歡或不喜歡決定的行動,如果你對結果不作出反應,你的喜歡或不喜歡就被化解。行動的結果很少符合你的預期,如果它好過你的預期,你認為你是成功的,你會為此感到高興;如果結果低於你的預期,你稱之為失敗。但是,如果你客觀地看待結果,你的喜歡或不喜歡就不會產生任何成功或失敗的感覺,喜歡和不喜歡因此被化解,不能造成任何不快樂。

    對於像阿周那這樣的人來說,只想獲得擺脫悲傷、無知和死亡的知識。喜歡和不喜歡產生另一個問題:由喜歡和不喜歡左右的心智不能掌握知識。當老師說「你即存在-知識-喜樂(sat-cit-ananda)」時,一個具有喜歡和不喜歡傾向的人也可能會悟到其本意,因為他那時心智專注,故心智是相對自由的,心智變成一種不受喜歡和不喜歡干擾的學習心智。但是,個人只有藉由教導的恩典才能領悟教導的精髓,那些瞥見自己真我的學習時刻是與個性隔離的。後來,在離開教師和教導後,這些瞥見消失了,僅存一如既往被喜歡和不喜歡左右的個性,瞬間的經歷彷彿是催眠的咒語。

    個人不能悟到個人是無限和喜樂的教導,直到喜歡和不喜歡的傾向被化解。阿周那害怕付諸行動,既非因為行動,亦非因為結果,而是害怕他對結果的反應,由於這種恐懼,他想放棄行動。阿周那不明白,改變態度付諸行動是化解喜歡和不喜歡的方式,並獲得相對自由的心態來領悟教導。因此阿周那認為主奎師那建議採取行動與他贊美知識相矛盾。主回答說:

    「哦,無罪之人,在這個世界創造之初我教導過兩種追求:冥想之人的知識追求,活躍之人的行動執行。」

    有兩種生活方式:一種是尋求知識的棄絕生活,另一種是尋求相同知識的行動生活。行動涉及一種模式而不是另一種模式,但是兩者所尋求的皆是藉由知識獲得自由。

    如果你已經冥想,那麼這個決定是很清楚的——你適合冥想的生活。但是沒有人可以要求某人冥想,就像沒有人可以要求某人欣賞一朵花的美麗,或者愛另一個人一樣,這些能力不能訂制,它們必須被發現。你不能僅僅通過放棄財產而採取冥想的生活,你將僅僅否認你自己的一切,也許會變得懶惰。冥想的態度是自然的,但它只能在喜歡和不喜歡不再左右著你的情況下才能發現,只要喜歡和不喜歡仍然掌控左右著你,你就不能冥想。

    想像你正處在一個安靜的地方,靠近森林的山脈,一條靜靜的河流流淌而過,鮮花環繞,鳥兒歡唱,世界是美麗的。你似乎不渴望任何東西,你已經在俗世安居樂業,你感到很開心。這與那個曾經以上百個抱怨回答簡單問題「你好嗎?」 是同一個人嗎?所有這些抱怨如何消失的?當你看到山,你不希望它是不同的,如果你希望它有一個冰雪覆蓋的山頂的話,你不會如此開心。心智接納一切事物的本來面目,它不希望河流流淌得更快或更慢,或天空變藍,或鳥兒啼鳴更動聽,你也不想要自己有所不同。如果你覺得要找個人聊聊的話,美麗就會消失。在那一刻,你所有的喜歡和不喜歡都被消融了,你安靜且快樂,這是有利於冥想的心態。

    客觀世界不會給你造成任何問題,問題是由被喜歡和不喜歡左右的心態造成的。如果你有一個冥想的心智,你意識到喜歡及不喜歡隸屬於心智,而你與心智不同,以此化解喜歡及不喜歡,這就是為何主奎師那首先要傳授阿周那關於自我本質的知識。現在,主提出了一種培養對行動及其結果的特殊態度,來化解喜歡及不喜歡的方法,該方法旨在幫助像阿周那這樣的人(他們因為被喜歡和不喜歡牽引而未能發現其冥想的心智),該方法稱為行動瑜伽(Karma Yoga)。

    只有當個人的態度不正確時,行動才會約束個人,並成為永久束縛。當阿周那問主奎師那:「你為什麼要讓我從事這個殘酷的行動?」主清楚地表示,行動永遠不能放棄:

    「沒有任何人保持片刻不行動。

    沒有人居於身體不行動而獨善其身。」

    主奎師那對阿周那說:「你可以放棄王國,你可以去瑞詩凱詩,你可能會試圖過冥想的生活,但你不能完全放棄行動。阿周那,即便作為一個沙杜,一個和尚,你必須乞食和咀嚼食物。你的手和腿,你的肝臟和心臟,均是行動的工具;只要人活著,完全停止所有活動是不可能的,認為可以放棄行動是幼稚的。在生活中,每個人都有必須履行的角色,甚至固定監獄的螺栓都有一個角色——其作用是固定物體。」

    作為棄絕者意味著要進行冥想,並非停止所有的活動,無所事事,僅僅停止所有體力活動並不能保證冥想的性格,你必須化解左右著你心智的喜歡和不喜歡的傾向。

    如果你繼續採取行動,但是改變對行動結果的態度,你可以化解這種喜歡和不喜歡,並且變得冥想,正是由於這個原因,主奎師那向阿周那提出建議,「貢蒂之子,阿周那站起來!(kaunteya, uttishtha)」

    在第二章中,主奎師那向阿周那描述了採取行動時的態度(可以化解自己的喜歡∕不喜歡),這種態度被稱為行動瑜伽。

    「任何時候,你只對行動,而非結果具有選擇權。不要(把你自己)當成行動結果的始作者,也不要依附於不作為。」

    主奎師那將阿周那的注意力引向一個事實:「行動本身就是你的特權,結果從來不是」(Te karmani eva adhikarrah,ma phalesu)。這句話讓許多學者誤認為是不期待結果,這不是主奎師那的意思,因為這意味著他教導阿周那而不期待阿周那理解,沒有人採取行動而不期待某些結果。

    那麼這個說法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個說法很清楚:你在行動中有選擇,但對結果從來沒有選擇,結果在實施行動時既已註定。你不能避免業力法則(Karmaphala)——行動的結果。個人不能跳出窗戶並期望結果,降落不會發生,也不能期望重力以32英尺/每秒的速度拉動身體!行動結果受到法則控制,不受我們控制。

    我們發現自己處在一個被法則(不由任何人創造)支配的世界,我們依照法則出生,收獲成果也依照法則,行動與其結果之間的關系受自然法則的約束,該法則我們可以試圖理解,但永遠不能改變。

    這些法則的締造者我們謂之神,在梵文中稱為Isvar。根據他的法則,而非我的選擇,我得到一個特別的結果。因此,主說:「你不要把自己當成行動結果的始作者。」(maharmaphalaheturbhuh)結果是由法則(不在我們控制下)產生的。

    當我擔當某事時,我期待一個結果,因為我有想要滿足的喜歡和不喜歡,即使我知道結果不在我的控制之下。這個結果的期望是自然的,它不是問題,問題在於我們對結果的反應。這節經文的意思是:付諸行動期待結果,採取行動,使你能夠達到你所期望的目標,計劃和執行你的工作,若結果完全違背了你的期望,雖然你滿懷期望和願望,不要對結果做出反應,並稱自己為失敗者。

    如果你抱著對行為的性質及其結果的理解而產生的欣賞態度,則可以防止此類對結果的反應。行動產生的結果本身就蘊藏在行動中,人們不能指望行動中不包含什麼。你不是主宰行動結果的法則制定者,也不曉諳發揮作用,產生結果的所有法則,但你知道事物依照法則運行,宇宙的運作是和諧的,任何行動總是按照法則產生適當的結果。

    當你每月收到你兒子寄來的錢時,你不會感謝銀行家或郵遞員,他們只是將你兒子的錢轉給你的工具,你兒子才是你的施主。同樣,法則只是主的工具,是主賜予你行動的結果。即使你閱讀這些話,閱讀也是按照他的法則進行的。當你明白這個事實時,你會產生出一種特殊的態度:你接納每一個來自於主的行動結果。

    個人對待在寺廟或教堂朝拜後獲得的布施是什麼態度?這個布施被崇敬為主的恩賜,所以它有別於以其他方式獲得的同樣東西,從而被人以不同的態度來接納。讓我們想像一朵花,比如金盞花,通常當人們從花園里挑選金盞花時,他或她會嗅嗅花朵,享受其芳香。但是,如果這朵花在神壇供奉過主,那麼對同一朵花的回應是有區別的。印度人會把它放到他或她的眼睛上,這是對待極其神聖的聖物的姿態。是什麼促使這種態度的改變?在神壇上供奉過的花,現在是主的賜福,而不僅僅是一朵芬芳的花朵。對於你從寺廟或教堂中獲賜的任何聖物,無論是灰、水、糖晶還是一塊麵包,你都以同樣崇敬的態度對待。你是如何對待這些不同聖物的?你將聖灰抹在額頭,把糖吃掉,而你對待兩件聖物的態度是一樣的。你不關心誰賜予你聖物,或你收到了多少聖物。對於你來說,這是恩賜,是主的祝福,那就夠了。你對恩賜的態度是prasada buddhi,你尊敬優雅地接受任何被賜予的聖物。

    成功與失敗只是相對的,假設在合作投資的企業中,你預期50%的利潤,你的合作夥伴只預期15%利潤,如果利潤達到20%,你就會失望,而你的合作夥伴會很高興。由於期望不同,同樣的結果也有所不同,一朵簡單的花也由於改變態度而獲得了恩賜的地位。以同樣的方式,如果你接受你的行動結果為恩賜,雖然現實結果保持不變,你對結果的願景改變了。鑒於此,主告訴阿周那:「不要傾向於不採取行動」(mate sango-stvakarmarni)。主提醒阿周那不要逃離戰斗,而是採取行動,當結果來了,把它當成恩賜。

    你的表現和行動是由渴望引起的,你接納結果系主恩賜並依其法則而塑造的事實。因此結果系主恩賜,當你懷有這樣的態度時,你都會以開放的心態毫不猶豫地接受任何結果。對行動的結果培育恩賜態度(prasada buddhi)是行動瑜伽。以有限的心智,你只能估計結果將會是什麼,但你接受結果對於行動永遠是真的,你將不會被欺騙。你不做出反應,不管結果是否符合你的期望,因為這些結果是主恩賜。

    恩賜意味著沒有悲傷,一旦情況被接受為恩賜(prasada),你的心智就會快樂地享受恩賜(prsannata)。這種快樂是一種賜福,因為當它存在時,你的喜歡和不喜歡就不復對你的預期產生任何反應,無論是成功還是失敗,如果你將其作為恩賜而接受它,你的喜歡和不喜歡就被化解。

    還有另一種態度,你可以化解喜歡和不喜歡對你個性的影響。這種態度是基於對主的接納,不僅在行動結果獲得時,甚至在你開始行動之前。

    在《薄伽梵歌》中行動瑜伽有兩個重要的定義句子:一、(心智)的恆定是瑜伽(Samatvam Yoga Ucyate)。二、正確的選擇僅涉及個人對行動結果的回應(YogahKarmasu Kausalam)。恩賜態度是使人對各種行動結果具有同等心態的態度。涉及行動選擇之對錯是由經文決定的,即使選擇違反個人的喜歡和不喜歡。

    無論你從事什麼活動,無論它是否由你自己的喜歡和不喜歡引起的,你都會看到,每一個行動皆由主所締造的法則所控制。如果我是一個偉大的歌手,我看到的事實是:我並非入世獲得我的嗓音——我的嗓音是天生具有的。我感謝他賜予我這個嗓音,唱歌的行為成為對主的感恩,在每一個回合我看到他的手、他的禮物,我把我的表演獻給他。主後來在《薄伽梵歌》中說:任何行動都可以奉獻給主,因為他即一切。深刻的理解可以使人秉持這種將一切奉獻給主的態度(Isvarapana Buddhi),對於任何從事的活動,穩定的心智消除喜歡和不喜歡的影響。

    如果你在執行行動時不能抱有奉獻的態度,至少當結果出現時,將其作為主的恩賜來接受。通過任何一種態度,喜歡和不喜歡被化解。通過「將一切奉獻給主的態度」(Isvararpana Buddhi),喜歡和不喜歡不再是行動的動力;通過「恩賜態度」(Prasada Buddhi),喜歡和不喜歡不再是判斷結果和你自己的標准。

    這就是行動瑜伽,接納你行動的結果遵循造物主永久不敗的法則。如果你以「恩賜態度」接受結果的話,你的喜歡和不喜歡就不會折磨你於高昂和絕望之間。你的心智擺脫激動,將變得冥思,你是知識-意識-喜樂(Sat-Cit-Ananda)的教導如日光般明朗。所以你不必放棄行動,僅僅改變你對待行動的態度,你將成為一個不同的人。

    「行動瑜伽」是一個常常被人誤解的術語,如果像有些人認為的那樣,只要付諸行動就是行動瑜伽的話,任何同時把玩五部手機的商人將是一個偉大的行動瑜伽士。有些人把Yogah Karmasu Kausalam這個詞翻譯為「行動中的技巧是行動瑜伽」,若是根據這個標准,即便僱傭殺手也可以是一個行動瑜伽士。付諸行動而不期待結果也被作為行動瑜伽的定義,但是,即使瘋子也不可能在不期待結果的情況下付諸行動。這些都不是准確的定義,行動瑜伽的真正含義由主在一句話中給出:「你只有行動選擇權,卻沒有其結果的選擇權」( karmanyevadhikaraste ma phalesukadacana)。」行動瑜伽是執行行動應秉持的態度,即:結果由主的法則決定,它們蒙主恩賜,所以它們被欣然接受。

    通過培養這種態度,人們不再遭受行動結果不符合人的期望而產生的悲傷和遺憾。行動和結果都不會造成束縛,是心智對行動結果的反應造成束縛。為了擺脫這種束縛的局限性和痛苦,人們必須明白,選擇一個行動,應該接受其結果為恩賜,具有這種態度的人被稱為「行動瑜珈士」。

    人們可能自然地問,是否有任何行動動機,或從個人經歷中學到東西。如果接受所有結果蒙主恩賜,事實上只有這樣的態度,你才能從你的經歷中學習。反應的心智無法學習,因為在絕望、挫敗和無助中,它不能客觀地看待事物。有一種常見的說法是:經歷是最好的老師。如果我們無反應地吸收經驗的話,經歷也可以教育我們,但我們經常從經歷中沒學到什麼,只會後悔。

    當你的心智不作反應的時候,學習就會發生,不過這樣的時刻可能不常見。當你的心智憤怒、憎恨或嫉妒時,你無法學習,這樣的心智狀態是不接受新東西的。行動是創造性和人性化的,諸如憤怒、嫉妒等反應是機械的。你不會因為選擇而憤怒、憎恨或嫉妒,由於這種反應,你沒法從你的經歷中學習。主建議阿周那避免這種反應,認識到產生行動結果的法則不偏向一個人,而對另一個人是殘酷的。該法則支配著宇宙及至你的期望,接受它,改變我們的路線,再行動起來。如果你的行動失敗,如果你從你的經歷中學習,你就不會失敗。如果你接受你的行動的結果,就像你接受寺廟或教堂的恩賜那樣,如果你將所有的行動作為奉獻,你會發展不反應的心智,一個具有學習能力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