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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兒穿的裙子是什麼花

發布時間: 2022-05-10 18:01:31

A. 跪求姥姥語錄全文

姥姥語錄

第1節:開篇 心到就好 1
第2節:開篇 心到就好(2) 3
第3節:天黑了(1) 4
第4節:天黑了(2) 5
第5節:天黑了(3) 7
第6節:天黑了(4) 8
第7節:天黑了(5) 9
第8節:天黑了(6) 10
第9節:我不敢為她送行(1) 12
第10節:我不敢為她送行(2) 13
第11節:姥姥掙錢了(1) 15
第12節:姥姥掙錢了(2) 16
第13節:姥姥掙錢了(3) 17
第14節:姥姥掙錢了(4) 19
第15節:姥姥掙錢了(5) 20
第16節:姥姥掙錢了(6) 22
第17節:姥姥掙錢了(7) 23
第18節:姥姥掙錢了(8) 24
第19節:好心加好心,就是攪人心(1) 25
第20節:好心加好心,就是攪人心(2) 27
第21節:好心加好心,就是攪人心(3) 28
第22節:姥姥的冬天(1) 29
第23節:姥姥的冬天(2) 31
第24節:姥姥的冬天(3) 32
第25節:三個爸爸(1) 33
第26節:三個爸爸(2) 34
第27節:三個爸爸(3) 36

第1節:開篇 心到就好

開篇 心到就好

寫本《姥姥語錄》是姥姥生前我倆就說定了的。

記得第一次跟姥姥說這事的時候,她那個只剩下一顆牙的嘴笑得都流出了哈喇子:「人家毛主席說的話才能叫語錄,我一個大字不識的老婆子說的些沒用的話還敢叫語錄,那不叫人笑掉大牙?」

躺在姥姥的床上的我也笑翻了。你想嘛,一個只剩下一顆牙的人還說「笑掉大牙」,多可笑呀。

我跟姥姥商量:「是現在寫,還是……」

姥姥接話可快了:「等我死了再寫吧,反正丟人我也不知道了。光著腚推磨,轉著圈丟人,你自己丟去吧,反正你臉皮也厚。」

「你可別後悔呀老太太,你是作者之一,咱倆聯合出版。劉鴻卿、倪萍,我把你大名寫在前頭,稿費咱倆各一半兒。」

姥姥眼睛一亮。

想起十四年前寫《日子》那會兒,姥姥陪在我身邊,我坐著寫,她站著翻,我寫一張她翻一頁,可憐的姥姥翻半天也不知道我都寫了些啥,偶爾給她念一段,她還常常制止:「別為我耽誤那些工夫了。起早貪黑地寫能掙多少錢?」

「一本書二十二塊。」

「那還真不上算,寫這么些個字才二十二塊,連個工夫錢都掙不回。不上算,不上算??」

嗚,姥姥以為我一共才掙二十二塊呢!

只剩一顆牙的姥姥憂傷地望著窗外:「咳,俺這陣兒要錢可是一點用也沒有了。天黑了,俺得走嘍,俺那個地方一分錢也不用花……」姥姥知道自己要走了。

前年,活了九十九歲的姥姥真的走了,我的天也黑了。

姥姥是我家的一桿秤,遇到啥事上姥姥的秤上稱一稱,半斤八兩所差無幾。

姥姥走了,留下了秤。

姥姥的秤有兩桿,大秤、小秤。她的大秤是人人都可以稱的,叫公家的秤,是以大多數人的利益和公平為準星的,小秤是自家的秤。大秤、小秤的秤砣分量相差很大。

我也曾讓她稱過《姥姥語錄》,姥姥說:「上大秤稱也就二兩吧,咱家的秤能稱個十兩八兩的。」

在姥姥的眼裡,家裡多大的事上了公家的秤都是很輕的分量。姥姥說得真准,現如今圖書市場那麼繁榮,好書有的是,一本小畫書真的也就二兩吧。但我還是拿起筆寫了,因為姥姥語錄得張貼出去。

第2節:開篇 心到就好(2)

姥姥的語錄當真那麼需要讓外人看看嗎?列出三十個題目後我也茫然了。真像姥姥說的那樣,字里字外都是些「人人都明白的理兒,家家都遇上過的事兒」,有必要再嘮叨嗎?

稿紙放在桌子上,每天該忙啥忙啥。怪了,常常是忙完了該忙的事就身不由己坐到桌前往稿紙上寫字。幾天下來,滿紙寫的都是姥姥的語錄。

這些蘿卜白菜的理兒,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我怎麼那麼念念不忘呀?是我老了吧?是我跟不上這個時代了吧?可是認識姥姥的人,熟悉我的朋友見了我總是問起姥姥,提起姥姥語錄。

敬一丹每回見了我一定有一句話是不忘的:「姥姥還好吧?」只是一年比一年問的語氣遲緩。

去年主持人「六十年六十人」在浙江頒獎,她又問:「姥姥……還……好嗎?」我說:「不好,走了。」一丹說她始終不敢問,是因為姥姥快一百歲了,問候都得小心翼翼。

中午吃飯,張越、岩松、一丹我們坐一桌,又說起了姥姥,說得一丹大眼睛嘩嘩地流淚,其實我們說的也都是些白菜蘿卜的事。張越說「三八」百年慶典,她就想請姥姥這樣一位普通百姓做嘉賓,我心想,如果姥姥在,她那些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拿到全國觀眾面前,不就真成了姥姥說的讓觀眾「笑掉大牙」了嗎?姥姥說:「人最值錢的就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沒個分量你往大秤上站站試試?那個秤砣動都不動。」

白岩松也是。去年我和他去上海參加《南方周末》二十五周年慶,回來的飛機上我們又說起姥姥。一路的飛行,一路的姥姥。飛機落地了,姥姥還在我倆的嘴邊掛著。

岩松說:「有學歷的人,不一定有文化;沒學歷的人,不一定沒文化。」臨說再見,他還囑咐我:「倪姐,快寫寫姥姥吧,我們需要姥姥的精神。」

我咬著牙不寫姥姥。

《南方周末》希望我開個專欄專門寫姥姥,為此他們的副主編和張英還專程來北京找我說這個事兒,我也始終沒有動筆。這些年本子上胡寫亂劃了很多字,但很少寫姥姥—近鄉情怯?不知道。這是我最愛的人,是我最了解的人,也是離我最近的人,可是落在紙上卻常常模糊不清,好像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隨著姥姥的遠去,我充盈的淚水逐漸往心裡流淌的時候,想念灌滿了我的靈魂,我開始尋找姥姥。家裡每一個角落、每一樣東西都是我們和姥姥一同擁有的,現在這個人不在了,我找不到了。

可是冥冥之中,姥姥又無處不在。

我知道,我是一直不敢找!我知道,還用找嗎?姥姥一直都在我心裡,在我的靈魂里。不用想念,姥姥沒死,走了的只是那個軀體。

我開始和姥姥說話了。

兒子說:「媽媽,這幾天你老說山東話。」

「是嗎?」

我知道,不是我在說,是姥姥在說。

第3節:天黑了(1)

天黑了

姥姥說:「天黑了,誰能拉著太陽不讓它下山?你就得躺下。孩子,不怕,多黑的天到頭了也得亮。」

姥姥走的那年春節我還跟她說:「挺住啊老太太,使使勁,怎麼著咱們也得混個百歲老人。」

姥姥說:「有些事能使使勁,有些事啊就使不上勁了,天黑了,誰也擋不住嘍!」

「姥姥,你怕死嗎?」

「是個人就沒有不怕死的。」

「那你這一輩子說了多少回『死了算了』?好像你不怕死,早就活夠本兒了。」

「孩子你記住,人說話,一半兒是用嘴說,一半兒是用心說。用嘴說的話你倒著聽就行了,用心說的話才是真的。」

「哈哈,老太太,那你這一輩子說了半輩子假話呀?」

「也不能這么說。你想啊,說話是不是給別人聽的?哪有自己對自己說的?給別人聽的話就得先替別人想,人家願不願意聽,聽了難不難受、高不高興。這一來二去,你的話就變了一半兒了。你看見人家臉上有個黑點,你不用直說。人家自己的臉,不比你更清楚嗎?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你要真想說,你就先說自己臉上也有個黑點,人家聽了心裡就好受些了。」

哦,凡事要替別人想。

「姥姥,你走了以後我想你怎麼辦?每年清明還得給你上墳吧?」

「不用,活著那些人就夠你忙乎的了,人死了啥都沒有了,別弄這些個沒有用的擺設了,那都是弄給別人看的。我認識你這個人快五十年了,我最知道你了,不用上墳。」

第4節:天黑了(2)

姥姥走後我真的沒敢去看她。

越不敢去心裡越惦記。

去年夏天,兒子去姥姥家的水門口村過暑假,我派他代我去看看老奶奶。兒子回來說,老奶奶就躺在村口河邊一個小山包的一堆土裡。土堆前有塊石頭,上面寫著姥爺和姥姥的名字:倪潤太、劉鴻卿,土堆上面有些綠草,別的啥都沒有了。兒子用手比劃著土堆的大小,看著他那副天真的樣兒,我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怎麼也擋不住。很久沒有這樣哭了,心疼姥姥如今的日子,孤單、清冷。

我也最知道姥姥了,她本質上是一個熱愛生活的人,一副柔弱的肩膀,一雙三寸的小腳,熱熱鬧鬧忙忙乎乎地拉扯了一大群孩子以及孩子的孩子,走的時候是四世同堂。

這是姥姥想要的日子嗎?是,其實也不是。

「姥姥,如果還有來世,你還會生那麼多孩子嗎?」

姥姥反問我:「你說呢?」

我不希望姥姥再那麼辛苦了,「不生了」。

我也不生。如果還是做主持人、做演員這個工作,我就不要孩子也不要家。我盼著現場直播之前,先在一個安靜的屬於自己的花園房子里睡上一大覺,起來洗個澡、喝一杯咖啡,再清清爽爽地去化妝,精精神神地去演播廳,無牽無掛。晚上回來,舒舒服服地泡上一個玫瑰浴,點一支香煙,喝一杯紅酒,翻一本閑書。哪像現在呀,給全家蒸上包子,熬上稀飯,抹把臉就提溜著裙子去直播了。不管多晚回家,一大家子人還等著你,溫暖是溫暖了,可累人、累心啊!我都佩服自己,那些年是怎麼混下來的?

「人哪,就是穿著棉襖盼著裙子,穿著裙子又想著棉襖。要不是這些人在家等著你,你在電視上興許就不會說人話了。」

明白姥姥的意思了吧?這是對我主持風格的高度評價:說人話。

「那你的意思,來世你還會選擇當一個這么多孩子的母親,當一個這么多孫子、外甥(山東等地稱外孫、外孫女為外甥)的奶奶、姥姥?」

「你和我不一樣,你生下來是為老(好)些人活著的,有桿大秤稱著你,俺這路人都是小秤盤里的人,少一個多倆的都一樣。」

第5節:天黑了(3)

姥姥始終沒給個具體答案。她不能想像沒有家人、沒有孩子,她這一生怎麼個過法,但是姥姥覺得我是可以一個人成為一個家的那種人,我是有社會使命的那個人。哈,真會戴高帽子,誰給我的使命?

「姥姥,有多少家人、有多少孩子,最後走時還不是孤身一人?誰能攜家帶口地走啊?」

姥姥笑了:「分批分個兒地走啊,就像分批分個兒地來一樣,早早晚晚地又走到一塊兒了。」

是安慰還是信念?姥姥始終相信下輩子我們還是一家人。這是她對家的無限眷戀和對生命延續的闡釋。

人為什麼終究是會死去的呢?

知道姥姥走了的那天我在東北拍戲。晚上六點剛過,哈爾濱已經天黑了,小姨發來一條簡訊:「六點十分,姥姥平靜地走了。」看了簡訊,我竟然很平靜,無數次地想過姥姥的走,天最終是要黑的。我一滴眼淚也沒掉,只是不停地在紙上寫著「劉鴻卿」三個字,姥姥的名字。

一個不認字的老太太還有個挺有學問的名兒!她的父親是個識文斷字的人。只因為姥姥生為女性,否則她一定是個「念大本書、寫大本字的讀書人」。這是姥姥對文化人的評述,也是她常指給我們晚輩兒的光明之道。

天黑了,姥姥走了,窗外冒青煙的雪無聲地陪著我。屋裡漆黑一片,我慶幸這樣的時刻身邊沒別人,這是我最嚮往的時刻,我的心是自由的。我把寫滿姥姥名字的紙貼在結了冰又有哈氣的雙層玻璃窗上,「劉鴻卿」三個字化開了,模糊了,看不清了,升騰了……

看著小姨的簡訊,心裡想的卻是半個月前和姥姥在威海見的最後一面。我這位認識了快五十年的最親的人、最愛的人、最可信賴的老朋友一句話也沒和我說,我甚至覺得她都不知道我在她身邊。我們就這樣永久地分開了,從此天上人間。

其實,姥姥病危的通知已經發了三次了,我心裡早有準備,這個早恨不能童年就有。

太愛一個人、太依賴一個人,就一定最怕這個人離你而去。小時候惹大禍了,姥姥最重的一句話就是:「小外甥啊,你得氣死我呀!」多大的錯我一下子就能改了。

第6節:天黑了(4)

「沒有了姥姥我怎麼辦?」

「有你媽呀!」

那時我覺得姥姥就是媽,媽就是姥姥。

我經常問:「為什麼不是先有姥姥後有媽呀?」

姥姥也不避諱生孩子、結婚這類小孩子不能聽的「秘密」,所以三歲多的我就敢在眾人飯桌上大聲地說:「我知道我姥姥和姥爺睡了覺,嘀里嘟嚕地生了我媽、我大舅、我大姨……我媽我爸又嘀里嘟嚕地生了我和我哥,我又嘀里嘟嚕地生了我的孩子……」

眾人大笑。我媽嫌姥姥太慣我,教育方法太農民,姥姥卻歡喜:「一堆孩子都這么拉扯大的,同樣的飯,同樣的話,萍兒這孩子就是塊有數的海綿,該吸收的一點也拉不下。」

偶爾發個燒,即使燒得很高,姥姥也從不帶我去醫院。她像揉面一樣把我放在炕上,渾身上下從頭到腳揉上一遍,揉過的我就像被水洗過一樣,高燒立刻就退了。再看看姥姥,出的汗比我還多。享受著姥姥的敲打,體味著姥姥的汗水,高燒一次,長大一次。那時我盼著姥姥也高燒,我也想用汗水洗一遍衣服,可姥姥從來不病。

長大了才知道,姥姥的病是到九十九要死了才叫病啊!一生都不給別人添麻煩的人病了也不是病啊,想想這些我的心生疼,連生病都不捨得,鐵打的姥姥啊!

五十年了,活在我面前的姥姥從來都是一副硬硬朗朗的模樣,連體重一生也只在上下兩斤浮動。健健康康的姥姥,血流充盈的姥姥,怎麼會停止呼吸呢?我不敢面對將要死去的姥姥,不敢看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的姥姥是什麼樣子。

我預感,如果再不敢去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那天我沒跟任何人打招呼,早起七點的飛機就去了威海。出了煙台機場,我打了一輛計程車,三百二十塊錢把我送到了威海最好的醫院。

五十年了,這是我和姥姥第一次在醫院見面。無論是她,無論是我,我們都是多麼健康、多麼堅強啊。兩個一輩子都怕麻煩別人的女人大病沒得過,小病沒看過,挺挺、咬咬牙就過去了,這最後一面竟然是在醫院里。

高級的病床上躺著插滿了各種管子的姥姥,一輩子愛美、愛干凈、愛臉面的姥姥赤身裸體地被醫生護士翻動著。

第7節:天黑了(5)

我跟著姥姥五十年,沒給她洗過一次澡,沒給她剪過一次趾甲。太好強的姥姥,九十七歲還堅持自己洗澡。浴室的門一定要關上,家裡人只能從門縫里 「照料」著她,「攙扶」著她。

一個一輩子怕麻煩別人的人在最後的日子裡盡情地麻煩著別人,三個姨一個舅媽日夜在病房裡守護著姥姥。到了醫院,看見姥姥的第一眼我就知道,無論誰在,無論用什麼最現代的醫療手段,姥姥的魂兒已經走了,眼前發生的一切都和她無關了。

天黑了。

醫生商量要不要上呼吸機,感冒引起的肺部積水致使呼吸困難。

我問上了呼吸機還能活多久,醫生很坦率地說:「不好說,畢竟這么大歲數了,身體各個器官都衰竭了。」

「不上了吧。」

切開喉管就得一直張著嘴,用儀器和生命對抗,直到拼完最後一點力氣。姥姥還有力氣嗎?救姥姥還是安撫我們這些她的親人?我瞬間就把自己放在了姥姥的秤上。

五十年了,我和姥姥無數次地說起過死,挺不住了就倒下吧。

姥姥,你不是說過嗎?「天黑了,誰能拉著太陽不讓它下山?你就得躺下。孩子,不怕,多黑的天到頭了也得亮。」

姥姥的天啥時候亮?這一次會永遠地黑下去嗎?

那天從進病房一直到離開,八個小時,我一分鍾也沒坐下,就那麼一直站著。是想替姥姥挺著,還是怕自己的心靈倒下?姨們無數次地搬凳子喊「坐下」,我的眼睛始終沒離開姥姥,我盼著她睜開眼睛:「孩子,姥姥死不了。」

姥姥,你不是說過嗎?「盼著盼著就有望了,盼望嘛。」

我帶著盼望離開了病房,電梯門一關我竟失聲痛哭,我心裡絕望了。姥姥,盼望被絕望壓倒了。

八個小時後我又花了三百多塊錢回到了煙台機場,當天飛回劇組。第二天拍戲,導演從監視器里看了畫面,建議我休息一天,紅腫的眼睛裡沒有了魂兒。

魂兒丟了。

怪不怪,從病房到機場,一路大雨。從小到大,無數次走過這條路,如今竟看不清這條路是去哪兒。和姥姥見的最後一面像是一場夢。

第8節:天黑了(6)

其實五年前姥姥就病危過一次。

粉白色的棉絨壽衣她自己早就備好了,幾次囑咐我們拿出來放在床頭上。

「哪天睡著了不再醒了就趕緊給我穿上,省得硬了穿不上。」

我笑她好像死過一樣,「你怎麼知道是硬的」?

「俺媽就是坐著坐著睡過去的,等中午叫她吃飯時,啊,人都硬了,最後連件衣服都套不上。」

姥姥後悔了一輩子,老母親臨走穿的那件粉白的衣服就定格成了女人最漂亮的壽衣。

要走了的姥姥不吃不喝,我日夜焦慮。什麼辦法都用了,姥姥依然是半碗湯端上去,湯半碗端下來。

姥姥說:「這幾天天天夢見你小舅(小舅四十多年前因公犧牲),你小舅拖我走啊。」

姥姥這句話啟發了我,「姥姥,我認識東北的一個神人,這個大姐前些年出了一次車禍,起死回生後成了一個無所不能的神醫。我打電話問問她你還能活多久」。

姥姥幾天不睜的眼睛突然睜開了,嘴上卻說:「哪有神哪,神就是人,人就是神。」

我相信姥姥這回死不了,頭腦還這么清醒。於是我趕緊當著姥姥的面兒,給這位「神人」撥通了電話。

「神人」是我表妹,就在隔壁屋等我的「長途」。

「什麼?你說得准嗎?五年?還能活五年?算今年嗎?屬狗子的。早上還是晚上生的,你問她自己吧。」我把電話遞給了姥姥。

「神人」在電話里問了姥姥的出生時辰和方位。

姥姥的耳朵有些聾,根本聽不出是變了音兒的孫女扮演的神人——哈,演出成功。

放下電話,姥姥說了句:「熬碗小米兒喝吧。」

……

五年過去了,這一回我知道,熬一鍋小米兒也救不了姥姥了,神人是她自己。

她不堅持了,誰也扶不住。

可是姥姥多麼想活呀,姥姥多麼熱愛她曾經的窮日子和如今的富日子啊。姥姥總誇今天的好生活:「這樣的日子活著還有個夠啊?」

一生不愛財、不貪心的姥姥只貪命。命也慷慨地回報了她,九十九啊。

人都有下輩子嗎?

姥姥的天快亮吧!

B. 倪妮穿深V裙天鵝頸不輸劉詩詩,就是眉毛出戲,你覺得呢

在網上,這次她沒有罕見地走時尚路線,我嘗試了古典的中國風造型,服裝雖然有現代色彩,但是發型相當古典,結合美麗的風景,呈現出非常柔和的氣氛,和她以前的印象有很大的不同,粉絲們都很開心,倪尼國風的大塊很有韻味,穿上肩上的紅裙子,肩上的脖子線條比劉詩更絕美,在我們這個大塊兒里最顯眼的是她的化妝,整體色調很古典,唇妝加上淡粉色眼影,增加了她的五感。

這樣的話,造型會更顯質感,裙子採用了深V領的設計,整體輪廓非常端正,配上綠色的包包,很快就成為民國的大小姐了,荷葉邊的元素應用於服裝中後,從造型上看可以格外舒適瀟灑,當荷葉邊綴在胸前的位置時,因為有著蓬鬆感和海浪的痕跡視覺上可以更好地修飾身材曲線,增加起伏感,使身材更豐滿,當荷葉邊綴在袖口位置中時可以有效地隱藏手臂上的拜拜肉,豐富造型元素同時可以很好的瘦,倪妮最新大作曝光!穿著深V的裙子天鵝的脖子不輸劉詩好看,是眉毛出戲。

C. 皮鳳山的故事情節

應了那句話「世上沒有絕對好的人 也沒有絕對的壞的人」。 同時也寫出當時的有錢人 財主齷齪的一面, 表面是正當買賣, 背地裡去極其骯臟 連個流氓都不如。
單口相聲僅截取了一部分內容,現在網上也有揚州評話《皮五辣子》的錄音 ,應該更全一些,可惜我們這些北方人聽不懂,有興趣的可以下載PDF格式的文本來看看 在安徽定遠縣西門外清風閘有一個大財主姓皮,正直善良, 可是財齊人不齊 連續生了四個兒子 卻一個個都夭折了。最後生下他,取名皮鳳山, 象徵著鳳鳴齊山。
由於排行老五 所以當地尊稱他為「皮五爺」 而父親對他極其溺愛。
父親喜歡打牌 喝酒,所以孩童時的皮鳳山 喝酒 賭錢都學會了。皮老財主交友不慎, 臨終前將皮鳳山托於各位朋友照顧。結果這些朋友誘導孩子賭錢, 結果萬貫家財都輸給了他們, 使他淪落到街頭。 可他很聰明, 所以成為了當地出名的流氓。
他在這個縣里 只要見一個人就要200文錢,多一分都不要,少一分都不行 。所以只要他一走在大街上 大街上馬上沒人。
而有一天在他要錢的時候被當地退休的媒婆張媽陰差陽錯的保了門親。
姑娘是自己的恩人孫大理孫先生的女兒孫孝姑。 孫大理在衙門里擔任刑房署吏。家裡很是有錢,可是早年喪妻,後續娶一房強氏。屬於老夫少妻。
強氏為人歹毒。孫大理去世後, 強氏想害死孝姑,找當地媒婆張媽。 讓她說一門親, 要求對方脾氣是張嘴就罵, 舉手就打 ,不是人脾氣的人。 張媽不願意, 可又一想, 假如她不保, 換了別的媒婆保了這門親, 那麼姑娘就毀了。 最後發現皮五 雖然他是流氓 可是卻一點也不壞, 而且為人很善良, 所以 ,假如姑娘嫁給他, 絕對不會吃虧。 就這樣 引出了無窮的笑料。。。。。。 一行人押著他來到縣衙門。他樂了――太好了,這暖和啊!一進縣衙門。迎頭對臉,孫先生瞧見了:「啊?你怎麼回事?剛才不是給你棉襖,給你200文錢嗎?」
「是,您那不禁花,讓他們把我給訛了。」
頭櫃直罵街:「誰阿誰啊這是!」
裡面大老爺升堂,一說這事,縣老爺急了:「那哪行啊?拉下去,重打20。」
孫先生講情:「您別打啊,這孩子也是孤苦伶仃,一個人不容易。」
老爺不幹,怎麼呢?當鋪花了錢了,杵了銀子了。「拉下去打!」
有差人過來,把皮五拉下去了。掌刑的小夥子一舉這水火無情棍,拿眼睛一看皮五:「哎,明白嗎?」
皮五樂了,一伸兩個手指頭,對著掌刑的晃晃:「這個,這個。」
「哎,太聰明了!」干嗎呀?那意思是說我給你錢。
掌刑的拿起這板子來,不往人身上打。往地上打――「啪啪啪啪……」打不到身上。
皮五在那直樂。「別樂啊!你得喊!」
「噢,還得喊!哎呦――」這邊繼續「啪啪啪啪……」打了20。
站起來之後。要依著當鋪的,「老爺,這個人戴上長架,衙門口弄半個月。」
孫先生一琢磨那哪行去,趕緊講情,又花了點錢,把這事算是遮過去了。
由打衙門口把皮五哄出去了,前腳出來,後面掌刑的小夥子跟出來了,晃著兩根手指頭對皮五說:「哎,那個,那個。」
「哦,我那是告訴你別打我這兩條腿。」
把掌刑的恨的啊――好,你再去當鋪再來再說
!皮五轉身奔當鋪,又去了。怎麼呢?摸准這脾氣了,反正來了一比劃,也沒什麼事。我跟你們這起膩了吧。來到這,把紙包好,又來了:「掌櫃的,當寶裙子!」「你又來了!」「是啊!只要打不死,我天天來!」「要了親命了。你要多少錢?」「我也不能多要。你給十兩銀子吧。好嗎?我就虧了,我賠了。」
把掌櫃的氣的:「給他,給他!」扔下十兩銀子來!他不走:「把那當票給我開了,我以後還來贖呢。」「好,你要不來咱倆沒完!給他寫!」寫得了當票,開好了,蓋上章。扔出來。
皮五一手攥著當票,一手拿著銀子,心裡高興。出來以後呢,手一涼,一哆嗦,這當票掉地上了。手裡攥著銀子。賭錢去了!
他剛走,從這路過一位財迷。
這人姓孫,叫孫則。今天出來呢,遛彎兒去。下雪怎麼還遛彎兒呢?在家裡呆著,兩口子打架。這主兒捨不得花錢。一天到晚家裡除了稀的就是稀的,連饅頭都捨不得吃。媳婦罵他:「你看看,一天到晚的,家不家,業不業的。跟你結婚這么些年了,我連件新衣服都沒穿過」「你甭管了,甭管了。下雪我出去溜一圈去。天一冷啊,人這手都僵了,保不齊有掉錢的,我撿了給你買新衣服。」抱著這么一個心態,他出來了。走大街上,低頭這么走。走來走去,瞧見這當票了。
一把撿起來,這眼都綠了:「嗬!當寶裙一件!紋銀十兩!」一琢磨這事,在當鋪想當十兩,這東西最起碼值100兩,要不然給不了這么高啊!
一高興,趕緊邁步回家。「媳婦,快點,翻箱倒櫃,把錢都拿出來。」
所有錢都拿出來了,湊了10兩紋銀。「你甭管了,我出去,一會穿新裙子。把屋子收拾乾乾凈凈的!發了財了!」
來到當鋪這兒,拿出當票、銀子,往這一押,櫃台一擱:「贖當!」
先生接過來一看:「哎?嗬!老天有眼!」再瞧不是皮五,「我說,當當的可不是你。」「你管那個幹嘛?你給我就完了唄!快點給我!」先生高興壞了:「太好了,一定得給你!拿出來,拿出來!」
從裡面把包拿出來,疊得挺好的,擱到櫃台上:「您打開瞧瞧。」「不,不!這得回家看去!」
邁開大步,兔子都是他孫子,這快啊――一溜煙兒就沒了。怎麼呢?他怕人家本主來了瞧出來。
回家之後進門,心噔噔跳,把門關上,把簾掛上:「媳婦!掌燈!換裙子!」打開包把裙子提出來――「哎呀,我的親娘啊!要了親命了!滿天星啊這是!」裙子留他們家了。
皮五又賭錢去了。這會兒功夫,這10兩銀子,全花干凈了。臨走的時候啊,一塊兒玩牌的朋友有一個叫叉雞王二的。怎麼叫叉雞王二啊,這主兒是一偷雞賊。家裡一年四季啊,除了吃雞,別的吃不上。也不做買賣,平時沒事呢,聚個賭啊,攢個局兒啊,他在裡面抽個頭兒。閑著沒事啊,就去偷雞去。無論誰家的雞,讓他瞧見,准跑不了!他偷雞有一套。
過去來說,偷雞摸狗的也自成體系,各種風格都有――有的就穿一大襟兒褂子,大棉襖,瞧見雞了,拿過來一扭脖,咯吱窩兒一夾,扭頭就跑。
後來有聰明人發明的辦法,弄根繩子,一根線繩,繩子頭栓一黃豆,這頭弄一筆帽。把這豆子扔出去,帶著繩子,他在旁邊等著。有雞過來一啄,把這黃豆咽到肚子里。他這時候把筆帽一順,把雞嘴套上了,拉著繩子一拽,雞也叫不出來,咯吱窩一夾就走了――這是機械化的偷雞!
王二偷雞的方法,百兒十來種。家裡一年四季吃雞,燉雞、熏雞、燒雞……一咳嗽跟打鳴似的。
這些日子天降大雪,出不去了,跟家裡攢局打牌。臨走一瞧:「哎呀,老五啊!你這個……你又光著出去哪行啊?來吧,給找件破棉襖。」皮五這才回家。
(因為有以往這些事,)所以說呢,在皮五的心中,最開始提這事不願意,因為什麼呢?他對不起孫大禮。張媽媽又把這件事兒的緣由給他講了一遍,皮五很高興:「要是願意的話,我什麼都沒有,一天到晚在土地廟住!這……」
張媽說:「沒事,土地廟不能住,租房。只要你對姑娘好,一切都有我呢!你甭管了!」這么著,張媽媽就帶他出去租房。
可是問了好多家,人家不租。剛開始一問:「有空房嗎?」「有空房。」「租吧,一個月多少錢?」「一個月300文。租給誰啊?」「皮五。」「不行,我這個房子有主,不能租給他。」――都不租。
找來找去,在西門外,有一個賣青菜的,叫倪四。倪四要出租房子,家裡有三間草房,有一個小院,有籬笆牆。他們兩口子住著兩間,甩出一件閑房來對外招租。
實際上這個房子也不是倪四的房。當初有一個瓦匠叫徐二,徐二跟倪四打牌輸了,沒辦法――「得了,三間房子歸了你了!」倪四拿這個房子往外租。倪四本身也是半拉兒流氓,一天到晚賣菜啊,不是坑人家就是騙人家,還挺厲害,誰要說不幹馬上瞪眼就要打人。現在他掛出一牌來――「此房出租」,讓張媽媽瞧見了,找著皮五說:「現如今有房子了,你租不租?」
把這意思一說:大小,位置……皮五說:「行!地理條件也挺好,我喜歡這個地兒,那我跟你去吧!」「不成,你要去了,他寧可改廁所他也不租。你別露面,我先去。」那好吧,皮五就躲在外面。張媽媽一進門啊,看到倪四的媳婦在家呢。「四嫂子在呢。」「哎呦,張媽您來了,您什麼事啊?」「聽說您這房子往外租,阻多少錢啊?」「呦,這我不知道,我給你叫倪四去。」出去到菜攤上把倪四喊回來了,「張媽媽租咱房子。」
倪四一琢磨:她租咱房子?太好了!怎麼呢?這張媽媽一天到晚保媒拉纖的,保不齊什麼干閨女干兒子的,跟外面干點壞事。在我這租房子,以後拿她個一差二錯,我好訛錢啊!――恩,挺高興!
「您來看我這房子吧!我這房子這樣,押八兩銀子,每個月600文!」
老太太樂了:「胡說八道,你這草房,能值這這么些個嗎?這樣吧,押2兩銀子,每個月200文。行不行?」
倪四一琢磨:「那也成,先這么著,以後住好了,咱們再說。」
老太太說:「不是我住啊,有一個住的,我給你叫來,這事咱可說妥了!」
「您放心,您說的事兒咱們沒有不答應的。」
老太太轉過彎兒來,把皮鳳山叫來了。皮五往這一走,倪四背對著皮五,跟媳婦正說話呢:「你瞧見了嗎?這當晚每個月又進去200文。你放心,這定遠縣,除了皮五,沒有我怕的。知道嗎?這回,這房比賣還合適呢,這來財長遠知道嗎――??」
一回頭嚇一跳,「五爺,今兒這么閑著。」
「啊,瞧瞧你來!」
「瞧瞧我來?那個……忙什麼呢?」
「沒事,我租你這房子」「啊?我這房子有主」
「別廢話,瞧見我不敢租了。」「別,別……張媽,他租?」
「是啊!他租。你不挺高興嗎?」
「哎呀,要了我的親命了這是。這可怎麼辦啊?
」「你別擔心,給錢!」老太太先拿出2兩銀子來,「擱手裡攥著,這是你的了!那個200文錢呢,到月底給!每個月不給錢,你找我!
」「那這得立個字據。」
「沒問題,這不是有紙有筆嗎?來,給寫給寫。」
這倪四不認識字,可是皮鳳山一筆好字。小的時候家裡有錢,請過私塾的老師教他寫字。
拿起筆來,龍飛鳳舞,「鏜鏜鏜鏜」寫完了。
「來,過來,倪四,這底下是你的名字,倪、四,認識嗎?」
「不認識,我賣菜,我哪認識……哪個是倪?」
「這個,一個單立人,一個兒子的兒――人,兒。人的兒子,就是你!」
「別逗別逗,哎,我認識這個,底下這四是我。」
「你不認字怎麼認識四?」
「這打麻將有這個四……四萬……這是我。
」「來來,畫押。」
倪四拿起筆來,攥著,畫個十字。皮五這邊拿筆寫上「皮鳳山」。
弄得都挺好,老太太高興了。「行了,我先回去。下午還有點花得賣,你們商量吧。該怎麼歸置,完事找我!行嗎?」「行!」老太太走了!
皮五拿了這兩張房租,遞給倪四:「你一張我一張。錢你拿著了吧?」
「拿著了。」
給你了啊?」
「給我了。」
「你有錢了吧?」
「有錢了。」
「趕緊給我吧!趕緊給我!」
「咱別逗啊!我給你什麼啊?」
「你看這寫著呢――皮五,將房子租給倪四。押金2兩,每月200文。你手裡不拿著2兩嗎?你沒錢,張媽先給的你,對不對?這錢是我的,以後每個月200文!」
誰租誰房啊! 這里重點講述了皮五爺在結婚後所做的一件件令人捧腹爆笑的趣事和一件件令人佩服的好事, 結果,善有善報 惡有惡報。 皮五爺在耍錢的時候興起,同時遇見了外地的匪盜「三俗」三兄弟贏了他們很多錢, 而三俗兄弟輸光了後卻還想玩, 就去盜竊有錢人家的財產, 結果盜竊的那家正是把皮五爺的妻子趕出來的強氏的家。結果強氏看見家裡被盜吐血身亡,不小心碰到蠟燭。掉在地上引起火災, 一場大火全部燒光, 而皮五爺這邊則是越賭越興,使他贏得萬貫家財, 他成為財主以後也依然做好事, 生了5個兒子, 其中一名得了狀元 皮五爺88歲壽終正寢, 鄉里人為了悼念他 只在他的墳墓上寫了五個大字 「好人皮鳳山」

D. 花兒穿著色彩斑斕的衣裳丁香花穿著什麼的衣裳槐花的裙子是什麼的散發出什麼紫雲英的薄紗是什麼的

丁香花穿著淡紫色的衣裳,槐花的裙子是艷麗大方的,散發出馥郁的芳香,紫雲英的薄紗是輕盈的,像一片輕柔的彩色地毯。

出自:《丁香結》是作家宗璞的一部散文集,作者以丁香結象徵生活中解不開的愁怨。結,是解不完的;人生中的問題也是解不完的。我們既有賞花的情調,又有解結的心志。生命給你芬芳的丁香的同時,也給你幽怨的「丁香結」。這就是生活的常態,也是本文給我們的深刻啟示。

(4)倪兒穿的裙子是什麼花擴展閱讀

作者描寫了城裡街道旁、宅院里、城外校園里、他住了三十年的斗室外丁香的不同形態,表達自己對丁香的喜愛贊美之情,由物及情,最後寫到丁香結是每個人一輩子中都有的不順心的事,而我們能做的是採取樂觀豁達的心態去對待。

作者從丁香的形狀(星星般的小花,許多小花形成一簇)、顏色、氣味(淡淡的幽雅的甜香)等方面描寫,賦予丁香靈動優雅、潔白無瑕、可愛芬芳的情感。

E. 花兒穿著色彩斑斕的衣裳丁香花穿著什麼的衣裳槐花的裙子是什麼的散發出什麼紫雲英的薄紗是什麼的

花兒穿著色彩斑斕的衣裳:丁香花穿著樸素的淺紫色衣裳;槐花的裙子是潔白無瑕的,散發出陣陣清香;紫雲英的薄紗是鮮亮的紫紅色,美麗又祥和……

F. 《功夫》中有哪些細思恐極的細節

電影結尾處才是影片細思極恐的地方。

有很多都會覺得最後星爺開了一家糖果店,和初戀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電影講述的就是一個小男孩慢慢成長為英雄的故事。

以前觀看的時候我也是這種想法。

證據二:老乞丐的容貌。

而教小男孩的如來神掌的老乞丐呢,在結尾處也出現了。

對著一個舔著棒棒糖的小男孩推薦武功。

大家可以看一下,這個乞丐和20年前一模一樣。

難道一個這么老的乞丐會在20年時間里,相貌絲毫不變?

難道他是絕世高手,可以控制自己的樣貌變化?NO,他是個騙子,專門騙小孩的老騙子。

從他拿出許多本武功秘籍就可以看出來,武功是假的。

G. 十年芬芳的茉莉花瓣

《十年芬芳的茉莉花片》
茉莉花兒開時我遇到了你
每年六七月時,茉莉花開,滿校園都是芳香暗繞。那時高二年級住在一中的平房裡,房子前種了大片大片的茉莉花,白色的、紫色的、艷粉的,都開了時簡直是讓人暈的。段雲岫上課的時候,總感覺香氣襲人,甚至空氣全是茉莉花的氣息,整個夏天他都懷著一種美麗的心情,不僅僅是因為茉莉花香,還因為,十七歲的段雲岫,有了一個秘密。
她喜歡上了隔壁三半的那個高高的踢足球的很帥的男生,她不知道男生的名字,但經過三班門口時,她總是看到他,他坐在靠窗的位子,總穿一件米色的夾克。頭發有黑又亮,總有一綹散發垂下來,很像郭富城。其實他是比郭富城好看的,因為郭富城沒有那種陽剛之氣,而他有。
但段雲岫不知道他叫什麼,甚至只能在課間十分鍾遠遠的看著他,以前是沒有看到過這個男生的,因為所有的男身全入不了她的眼,那些男生還像毛頭小子一樣,只有這個她偶爾回眸的男生,讓她的心怦怦的跳起來。
原來,一見鍾情真是有的。她喜歡的,一直是這樣的男生——干凈、清爽、細高的個子、皮膚不太黑,重要的是,不能戴眼睛,她不喜歡戴眼鏡的男生,說不上為什麼,只覺得他們很隔膜,如果與他們交往,像是穿著雨衣跳舞。
因為有了這個秘密,少女段雲岫總是有意無意出現在三班門口,三班有她的好朋友小魚,小魚是個沒心沒肺的女孩子,沒有幾句話就說出了他的來歷:剛從蘇州轉來的,因為咱們這邊分數線低,據說人家是要考北大的,英語說的極流利的,不是我們這個小城市的孩子能說得出的。
難怪呢,他身上流露出來的就是江南男人的氣韻。十四歲的時候,段雲岫的父母帶她去過蘇州的,那是一個遠方親戚家,幾乎第一眼,段雲岫就覺得自己應該屬於這個城市的。這樣想著,心裡就更有了親切感,原來自己喜歡的男子來自蘇州,真是好。當她每次出現在三班門口時,她盼望的是,他偶然一抬頭,然後看到她。
更多的時候經過他的窗前,段雲岫會把自己的腳步放慢,希望他突然一轉身看到自己正在發燙的眼睛,而這種機會終於來到的時候,段雲岫卻跑開了。
那是一個烈日炎炎的中午,同學們都在午休,段雲岫翻來覆去,院子里的茉莉花香一陣陣襲來,她忽然有一種預感,倪靜初會不會一個人在教室里呢?
當她經過三班門口時,她呆住了,因為整個教室里只有倪靜初一個人。她靜靜的走到他的窗前,然後透過玻璃窗看著他,沒有早一秒沒有晚一秒,他也別過頭。於是在倪靜初眼中出現了一個美麗的少女:梳著兩條麻花辮子,穿著有點舊的裙子,但眼睛裡像有許多火苗在跳動,一瞬間,他呆住了。他們就那樣對視著,也許有一萬年吧。不,也許只有一秒,段雲岫低下頭逃開了,再不逃開她會死掉,因為心已經跳到快崩潰,而一路跑到宿舍里。她在床上,忽然覺得臉上濕濕的,她想,自己哭了呢,十七歲的少女段雲岫,第一次為一個男生流了淚。
我來,是為了與你相遇
倪靜初想,他從江南來也許就是為了和段雲岫相遇吧。
第一次注意她是在一次演講比賽上,那是她看到台上有一個清秀美麗的女生正在說著人和自然的關系,不像別人那樣慷慨激昂,但是別有風韻,這女子,倒有幾分江南女子的婉約和精緻。果然,那次,一等獎,也讓他記住了她的名字:段雲岫。後來在看到這個名字是在學校的校刊上,她喜歡朦朧詩,他也寫了一首投給了校刊和她編在了一起。他把它放在自己箱子的底層,因為喜歡一個人,也是十七歲少年的秘密,他要把它藏好了。
沒想到她會經常出現在自己班級的門口,就像他去衛生間總是要舍近求遠路過她的門口一樣,他喜歡看她羞澀的樣子,像一朵剛開的茉莉花,其實她才是那朵最美麗最芬芳的茉莉花呢。
看到她和小魚聊得開心時他其實有時是能聽到的,但卻裝作不在意,他不過在此借讀一年而已,也許轉眼就要相隔天涯了。
沒想到那個中午她會出現在窗前,其實他是想早來一會寫首詩的,因為喜歡顧城和楊煉,他也准備當一個詩人的,但沒有想到遇到了段雲岫。
他抬起頭來,看到一張像茉莉花一樣的臉,那麼傻傻的看著他,看著他,他拿著筆的受不停的顫抖著。還沒來得及想,她已經跑開了,那白色的小小身影,看了讓他心疼,他想,這個女孩子,前生他是愛過的,不然為什麼好像如此熟悉?
讓我們把這個秘密慢慢養大吧
七月的一個黃昏,倪靜初收到一個信封,放在他抽屜里,淡粉色的信封,淡淡的茉莉花香傳來。他打開來看,裡面是一片又一片白色的茉莉花,他一下子明白了。
兩個人站到七樓的樓頂時竟然不知說什麼才好了,段雲岫的手哆嗦著,全身緊張像要崩潰一樣。夜空下的校園顯得安靜而美麗,到處是茉莉花的芳香,而少年倪靜初則靜靜的看著離自己近在咫尺的段雲岫,看著她羞澀,看著她低下頭,把頭低到塵埃中去。他伸出手去,然後打開段雲岫的手掌,把那封信里的茉莉花片一點點倒到那掌心上,再然後,他握住了那雙細而蒼白的手。
「段雲岫,讓我們把這個秘密放在心中,一年之後我們一起考上大學,你將是我最美麗的戀人。」
兩雙手緊緊地握著,好久好久沒有分開,天邊的星星看起來很遠。但此時,段雲岫覺得那些星星像鑽石,全是自己的,因為沒有哪個時刻比此時更加珍貴,她甚至抬起頭來問,我們可不可以不走,可不可以,讓時光就此停留?
雖然彼此喜歡著,但這喜歡竟成了動力,兩個人都成了年級的尖子生。當來年茉莉花要開時,他們的心裡充滿了喜悅,因為倪靜初和段雲岫說過,他希望自己考地質學院將來搞地質,從小他就對地質有著深厚的興趣。盡管地質不被看好,甚至分配都有困難,但段雲岫還是鼓勵他,只要你喜歡你就去吧,我支持你。段雲岫是想學中文,因為文學的博大精深讓她迷戀而執著。他們曾經在一個星光燦爛的夜晚說,為了自己的理想努力吧。
還差一個月要高考的時候,倪靜初走了,要回江蘇參加高考。臨別的晚上,段雲岫幾乎把一袋子茉莉花送給了倪靜初,倪靜初笑著說:「等著我的好消息,七月以後,我回來找你。」
他們說好了一起考上海的學校。那天晚上,他們設想了很多未來。倪靜初說,將來我們結婚了我就叫你小愛妻。段雲岫就打著他,嫌他貧嘴,但心裡卻是歡喜的。她小拳頭打過去的時候,他拉住了她,然後輕輕的把她擁入懷中,彷彿懷中是一朵茉莉花。她抬起頭,已經是一臉的淚,他吻下去,一點點把那淚痕吻幹了。第一次親吻,他們吻到的居然全是淚水。
淚水飛濺茉莉花,你是我心中一顆硃砂痣
一個月後,段雲岫參加完高考,但卻沒有等到倪靜初回來,這個說和她一起報志願的男生再也沒有回來,而是寫了一封短短的信來,「不要再等我,我不回去了,那些茉莉花我不在愛了。」只這冷冷的幾句,段雲岫的心暗淡下來,想起那些曾和倪靜初一起看過的星星,星星看起來離的很近,其實離的很遠,多像她和倪靜初啊。
但她的志願卻報了地質,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麼要去學地質。母親跟她嚷著:「一個女孩子學地質,你瘋了嗎?」她是瘋了,因為那個叫倪靜初的男孩說,我將來要學地質,走遍萬水千山。
她不知他為何不愛了,也許十七歲少年說的話總是飄忽不定。但是,讓段雲岫驚奇的是,她居然每年都能收到倪靜初寄來的茉莉花,是她送給他的那些茉莉花,已經幹了,像一個個沒有成形的嬰兒一樣,為什麼,他還一次次的寄來,這不是在割她的心嗎?
後來她大學畢業天南海北的走,總是把那些幹了的茉莉花帶在身邊,那是她最初的愛,雖然已經失去芳香。家裡總是每年的夏天收到倪靜初寄來的茉莉花。母親說,那個叫倪靜初的人是個瘋子。明明不愛了,偏偏要用這花來誘惑她。
一直寄了九年。
九年之後,她已經快做新娘,追求她的男人很多,不僅僅因為他容貌美麗,還因為她身上散發出一種淡淡的氣質,那種氣質並不是每個女孩子都有的。而她選擇了一個和倪靜初同名的人,在知道這個男人也叫倪靜初的一剎那,她的心狂亂的跳著,雖然不如倪靜初如此讓她心動,但這個倪靜初卻給了她一份踏實的幸福。二十六歲,她嫁給了一個叫倪靜初的人,這是她自己的秘密。
結婚以後去度蜜月,段雲岫說,去蘇州吧。
按照九年前倪靜初給她的地址,她找到了倪靜初的家,在一個巷子的盡頭,果然緊挨著小橋流水。抬手叩門扉時,段雲岫給自己的解釋是,我只是來看一個舊友而已。
開門的是一個女子,眉宇間全是倪靜初的樣子,段雲岫笑笑,你是倪靜初的妹妹?
女子說,你是段雲岫?
一瞬間,段雲岫有隔世的感覺,為什麼,這里會如此熟悉,她說,倪靜初呢?也結婚了吧?
女子含淚,你要找的人,已於九年前長眠於地下,他從北方回來,然後得了急性白血病。哥哥囑咐我的唯一一件事情,是讓我把那些袋子里的茉莉花每年寄給你,那些郵包是他早寫好了的。你知道,哥哥最忘不了的是你,他說,十年以後你應該有的幸福也該有了。所以他囑咐我寄十年,而第九年,你來了,來找這個答案,而我的郵包還有一個,哥哥說那些茉莉花片是他送你的祝福和愛,也是他的牽掛。
段雲岫的眼淚如洪水決提一般,剎時間淹沒了她,她多想告訴他,為了那段感情,她學了地質,而為了曾經的愛情,她選擇了一個同樣叫倪靜初的男人。
回來的飛機上,段雲岫打開那最後一個郵包,裡面是一袋已經幹了的茉莉花片,還有一封倪靜初寫於十年前的信:
親愛的女孩:
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想必已經結婚生子了吧,我希望你已經有了自己應有的幸福,這樣,我在地下才能微笑的看著你。
今生無緣,是我負了你,我沒有遵守約定,如果有緣,來生我欠的,我還!
一個逃跑了的男孩
段雲岫的眼淚一滴滴落下來,滴在那些茉莉花片上,而那些花片讓淚水打濕後剎那間芳香四溢。段雲岫想,十年,怎麼會這么快就過來了呢?

H. 作家王蒙《活動變人形》題目有什麼含義謝謝各位啦~

關於這個題目的由來你可以參考下面的資料!
《活動變人形》的整個故事其實都是不斷地展示的是倪吾誠的家庭在從穩定到瓦解、分崩離析的過程中的一些關鍵點。小說為什麼叫「活動變人形」呢?因為小說中提到了,倪藻的父親倪吾誠給他買了一本日本的畫書,就叫「活動變人形」。小說中有一段講到這個場景。這個意象是切入這本書的非常重要的核心部分。

一本《活動變人形》幫助倪藻認識到,人是由五顏六色的玉部分組成的;戴帽子或者不戴帽子或者戴與不戴頭巾之類的玩藝兒的腦袋?穿若衣服的身子,第三就是穿褲子或穿裙子的以及穿靴子或者鞋或者木屐的腿腳。而這三部分是活動可變的。如一個戴著斗笠的女孩兒,她的身體可以是穿西服的胖子,也可以是穿和服的瘦子,也可以是穿皮夾克的側扭身子。為什麼身體側向一邊呢?這也很容易解釋,顯然是她轉過頭來看?爾。然後是腿,可以穿燈籠褲,可以是長袍的下半截;可以是半截褲腿,露著小腿和腳丫子,也可以穿著大草鞋。這樣,同一個腦袋可變成許多。同一個身子也可以具有好多樣腦袋和好多樣腿原來人的千變萬化多種多樣就是這樣發生的。只是有的三樣放在一起很和諧,有的三樣放在一起有點生硬,有點不合模子,蠶有的三樣放在--起讓入覺得可笑或者可厭,甚至叫人覺得怕罷了。,唉,如果每個人都能自己給自己換一換就好了。然而這五顏六色還是讓人快樂。他和姐姐各自選配自己最喜歡的組合,他們一會兒一變,一會兒說喜歡這個。一會兒又說喜歡那個,終於看花了眼。

I. 春季如何穿出美麗高級感

花卉連衣裙可以穿出高級美感。

如果喜歡,不妨從一開始就穿上它。淡黃色雪紡襯衫的簡約風格,領口處的透明蕾絲設計非常迷人性感,淺色碎花連衣裙非常優雅,百褶設計更加高貴典雅。涼爽的編織草帽看起來非常可愛,蛋糕上的花裙非常有層次感,淺色就像盛開的花朵,藍色塑料鞋充滿個性。碎花雪紡連衣裙精緻舒適,簡單的背心設計非常酷,腰部設計顯示出腰部形狀,改進的腰圍非常高。喜歡碎花雪紡裙的夥伴可以嘗試一下這些搭配,一定會給你一個很大的驚喜。

J. 千幟雪在仙度瑞拉里的番外問題

番外——那時花開 八歲的倪森穿著一身扯爛了的小套服坐在醫務室里,他的頭發搭在額前,從濕濕的黑發里浸出些紅來,有些觸目驚心。 林醫生從抽屜里取出葯棉簽,一股濃重的酒精味在室內漫開,然後他在這個號稱「打架王」的小男孩臉上看到了憤怒。 微笑起來,林醫生故意說道:「沒關系,倪小獅子,不疼的,肯定不比被你打爛額頭和捶人家的鼻子疼。 倪森瞪著他手中的武器,頭隨著他的手往後仰,林醫生一手卡住他的脖子,棉簽壓了上去。 「嘶!」 倪森一腳瞪開,「我不要消毒!」他吼叫著,從林醫生的腋窩下哧溜就鑽了出去。
他媽媽伸手去抓,喊:「小森,你回來。」 伴隨著洪亮的聲音,醫院的走道上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轟轟轟烈烈的醫院抓人大戰又一次開始。 任外面轟轟烈烈,倪小獅子躲在醫院後院的一處小旮旯里踢石頭。他怎麼也想不通,那個腳上穿得鋥亮、長得特漂亮的新來小孩,居然敢和他動手,打起架來還賊狠!他摸摸額頭,很不甘心地抬起腳將地上的石頭一腳踢飛。
「哎。」 一聲輕輕的像水一樣的聲音流進了倪森的心裡,他抬起頭來,那閃動的波光在風中微微地顫抖,小小的瘦瘦的她手裡抓著一個布娃娃。
倪森在根本還不知道什麼叫驚雷閃電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這個世界的這一秒已和上一秒如此不同。 就在某個星期天的早上,其實和所有星期天都一樣平常的早上,倪森遇見了鞠惠。只那一眼,這個以打架聞名於軍區大院的倪小獅子,從此就把對所有美好事物的嚮往和喜愛都集中在了一個人的身上。鞠惠,方啟然的私生女,這樣的身份註定是「見不得光」的代名詞,然而,在鞠惠九歲的時候,她戶口本上的父不詳「終於消掉,她有了一個姓——方。她在方家的地位開始變得微妙起來!而這一切只緣於一個人——倪森,這個有著權勢背景的男孩,將她的生活軌跡徹底改變。
十歲的青梅 幾米左右的間隔,始終就這么保持著,小女孩在前面走,小男孩在後面跟,經過一個公園時,小男孩的視線被來回晃動的鞦韆給吸住了,他跑到她面前,「鞠鞠,你坐鞦韆,我推你。我可以把你搖到天上去。」 小鞠惠看他一眼,長長的睫毛隨著呼吸閃動,她的聲音很低:「我要回家。」一貫軟軟的釘子。
倪小獅子拉著她到鞦韆的跟前,不顧她的拒絕,「你坐上去,真的很好玩的。」永遠威風凜凜的小獅子,跟她說話總是語氣放軟,聲音變柔,姿態呈低。
小鞠惠被他拉坐在鞦韆上,她拿手劃著木板,不握鞦韆兩側的繩子,小獅子微微地晃動鞦韆,「鞠鞠,你不抓住繩子,會從天上摔下來的哦。」他嘴上威脅著,小鞠惠在晃動的鞦韆上本能地害怕伸手握住了鞦韆,手微微地發著抖。他悄悄把手握在她抓住繩子的手上,讓繩子握得更牢,才開始推。鞦韆的幅度逐漸加大,鞠惠閉上了雙眼,風從她的耳邊呼呼地拂過,有一種在天上飛翔的感覺。
「好不好玩?鞠鞠,可好玩了對吧?」小獅子開心地問著,小臉漲得通紅,額頭上滲出汗珠。小鞠惠的腿向上一綳,一隻鞋子隨著鞦韆的幅度飛上了屋頂。
鞠惠的眼睛頓時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小獅子想也不想地去爬屋頂旁邊的樹,他順著樹干慢慢地爬到屋頂,伸出一隻手去夠鞋,身子不停地往前移,拿到了,他炫耀而得意地揮動手中的鞋,突然腳下一滑。 「啊。」
倪小獅子耳邊聽到一聲尖叫,他的手緊緊地抓住了樹枝,人懸在了半空,他看見鞠惠的那張小臉已經接近灰白了,「鞠鞠,你別怕,我馬上下來。」小獅子急得想直接跳下去。
「不要。」她稚嫩的童音里有著某種緊澀。倪小獅子停下了動作,眼巴巴地看著她,她慢慢地說:「你用腳去勾樹,從樹上爬下來,我就去你家做作業。」
倪小獅子的眉毛都笑開了,他用腿去勾,還有幾厘米、兩厘米、一厘米,終於勾到了,他從樹上咕嚕爬了下來。 他一下樹,小鞠惠立刻蹲在地上大力地喘息著,捂著撲通撲通加速直跳的胸口,眼睛根本不敢往上看一眼,倪小獅子被她的舉動弄揪心了,「鞠鞠,你哪裡痛?有多痛啊?我們去醫院。」
鞠惠聽到他說的話抬起頭,唇抿得緊緊的,眼睛忽閃忽閃地直看著他的手上,那平素像花瓣一樣白的臉有了一層自然的極淡極淡的粉紅,倪小獅子沒有思考能力了。
「你這個笨蛋。」她抓過他的手,狠狠地一口咬了上去,尖尖的牙齒磨在他的皮膚上,很疼,但是小獅子卻覺得很開心,他小小的心裡莫名地盛滿了無上的歡喜。
倪小獅子的手在那天被縫了六針,但他破天荒地沒有跑,乖乖地坐著任惡魔林在他的手掌里戳來戳去,他記得那天是她第一次牽著他的手,說:「哥哥,回家吧。」清清水水的聲音刻進了倪森的心裡,再也無法抹去 十二歲的竹馬 十歲的鞠惠在倪森的面前是一個小淑女,說任何話都軟軟的,她的眼睛常常低著,不看任何人。在屋頂事件之後,鞠惠還是小淑女一枚,不過那是在別人面前,一旦和倪森獨處就脫了型,她會大聲說話,會別扭,會發脾氣,會抓著倪森的手亂咬一通。相反一向在人前飛揚跋扈的倪小獅子,在她的面前,倒換了個屬性——倪小蟲。倪小蟲每天一大早的第一件事是到鞠惠家來報道,帶著各種小吃、小動物、小玩具,獻寶似的送給她。小鞠惠把他送來的烏龜用水盆裝了,日日換水,還很淑女地用一根筷子逼它運動。
這天倪小蟲一大早就跑來了,他手裡拎著鞠惠最愛吃的叉燒包,因為跑得很急,寒風凜冽里卻出了一身汗。鞠惠媽媽一見他,忙不迭地推開鞠惠的房門,叫鞠惠起床。
鞠惠從被子里露出小小的頭,眼睛還一片迷濛,倪小蟲就蹲在她床前,一臉嚴肅地說:「鞠鞠,我舅媽生小孩了,昨天在我家裡,在醫院,今天早上生了。」他語無倫次,額頭上的汗凝成珠子流下來,「鞠鞠,我們以後不生小孩!」他最後很堅定地說。
鞠惠粉嫩的小臉緋紅,她雖然不知道生小孩是怎麼回事,但是女孩的直覺就是覺得這話題很羞人。 她把被子一卷,頭捂了進去,小小的聲音從被子里瓮瓮地傳來:「電視上說,家裡面要有小孩子才會幸福。」 「可是,生孩子很痛!我舅媽從昨天生到今天早上,肯定比消毒水貼腦門還痛!」
鞠惠的頭從被子里伸出一點點來,眼睛瞅著他,睫毛漸漸變得濕潤。
倪小蟲最受不得這個,這比讓他去消毒,去被惡魔林打針都難受,他捧著下巴,百般掙扎後凜然地說:「我來生!」的
鞠惠的臉頰暈染開粉紅,眉目緩緩,笑容乍現,一時間世間萬物都黯然了顏色,凝集了永恆。 十五花開三月,州中體育館,全國楓葉杯初中男子籃球大賽。
「倪森,進一個,倪森,進一個!耶!」
「加油!倪森!加油!倪森!你好棒!你最棒!倪森!我們愛你!」
啦啦隊爆出一陣又一陣排山倒海的吶喊,讓她們瘋狂的對象正是率領勁松初中以狂風般的氣勢打進球賽決勝局的主力中鋒——倪森。
也許是從小就愛運動,十五歲的倪森開始長出了高高的個子,一下子就高出了同齡人一大截。
更也許是那項運動對於反射神經的培訓異常有效,所以一上初中,倪森就成為了籃球隊的主力中鋒。他在運動場上一投手一跳躍的身姿,總會讓周圍嗞嗞地產生出一股電流襲過的跡象,攻擊力相當驚人。
在運動場外看到倪森的身姿,你得承認那些女孩子會這么瘋狂實在不是沒有道理。
籃球場上的倪森,飛躍而起時凜冽的眉目和隨著身形變化發稍上揚起的汗珠,投球後,他驕傲地高擎起自己投球的右手,握拳一振,簡直要讓人醉死在他那既酷又豪邁的氣勢中!
然而下了籃球場呢,倪森總是喜歡側著頭垮著一邊肩膀,腳隨意地搭在一處看人,那眼角眉梢都透著一股子痞氣和一種欠扁的囂張,最讓人不爽的是他微笑時老是吊起一邊的嘴角,嘴邊扯出的一道斜斜的弧線,像是不屑又像是嘲弄,怎麼看怎麼討扁,當然要有人敢主動上來扁他,那就真是奇聞了!
倪森——實戰經驗豐富,格鬥技巧自成一派,骨頭硬拳頭實,不論是打人還是被打,再慘烈都不會哼一聲。因而從十二歲開始,他已經鮮少有對手。現在敢和他叫板的也只有那個傲得頭發跟眼睛都亮閃閃的宇陽了!
不過倪森倒真有幾佩服他,早在他扛著一把軍刀刀鞘,站在大院里,氣派非常地接受他那幫小跟班的朝拜時,那小子就穿著一件天藍色的長袖小外套直接掄鋼管和他對上了。
很多年之後,在那個陰霾的天空下,宇陽和倪森在曾經的青瓦紅牆里對飲之際,他問宇陽:「你小子誠心的吧?當時掄鋼管是想直接廢了哥們我?」
宇陽回答:「比你之後直接改掄軍刀來追我,我就一良民!」
青山隱約鷗鷺遠,曾記五陵少年狂。尖銳的哨音響起,宣告比賽中場休息。倪森根本不看蜂擁而至、亢奮非常的那些啦啦隊女孩,徑直拿著手機撥打電話,要不是為了能順利被保送和鞠惠上同一個高中,他才不會到州中來打這破球賽呢,這兒離靜海倒也不遠,騎車也就三四個小時。可是球賽一場接一場他離不開,只好天天撥電話,鞠惠高興的時候每個都接,不高興的時候,拿起電話就對他說一句:「你是用腦袋打球的嗎?」
然後「啪」掛斷,倪森再撥,接起來就是噪音了,翻書聲啊,椅子磨動聲啊,有時候運氣好的話可以聽到一段鋼琴,倪森總是聽個五六分鍾,才一臉開心地掛掉。
他這樣的表現,弄得同室的隊友雷傑抱頭嚎叫:「老大,你就是那3M萬能強力粘膠啊!」
電話一直響,直到下半場的哨音響起,雷傑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喊他,電話還沒有人接。倪森固執地等著,終於電話接通了,那邊什麼聲音都沒有。倪森的心慌了,放低聲問:「鞠鞠,是不是那邊人又欺負你了?你別鳥她們,等我回來收拾……」
電話一下子就被掛掉了。
雷傑看著倪森五色閃耀的臉色,得,也就那天上地下獨一份的主,要是換了其他人,倪森能讓他把電話都吞進去。
他硬著頭皮上,「老大,開場了,打完了馬上就可以回……」
倪森背對著雷傑開始脫衣服。
雷傑驚得撲了上去,從背後死拽著倪森的衣角,「老大,大哥,大爺……萬里長征最後一步!」
倪森一拳砸開他的手,「竹竿,你嚎完了沒有?嚎完了就給我滾,老子要換褲子了!」暮色殘照里,鞠惠走出插花課程練習室,熙攘的人潮中,她發色如墨,穿著一條純白的裙子,安靜地走著,彷彿是從另一個世界裡來的影子。
「鈴鈴鈴鈴!」
忽然一聲聲急促得有如失火的自行車聲劃破了沉寂,鞠惠無意間抬起眼簾,一個恍惚,她好像看到了那個頭發剪得極短、個子高大、習慣把運動服纏在自行車把手上的猖狂囂張的他,她烏如幽潭的眼睛漸漸蒙上了霧氣。
「鞠鞠!」
熟悉的介於男孩和少年間的粗啞嗓音在耳邊響起,她微微張了下嘴,聲音卻梗在喉里。
忽然眼前一暗,他用手掌蓋住了她的眼睛。
倪森的手撫在鞠惠的眼睛上,她的睫毛很長,像是一把小扇子,在倪森的掌心裡顫動,如同受了傷的小夜蛾的羽翼,很快,倪森的指縫間,浸滿了淚。
倪森的後槽牙咬得嘎吱響,鞠惠埋下頭才能看得到的一塊青紫刺目地印在她的背上,騰騰的憤怒和心疼在他的胸口裡膨脹開來。
「怎麼回事?她又打你了,啊,她這次打你哪裡了?你的背、手、大腿、還是腰上?」倪森語無倫次,他控制不了自己了。當年鞠惠那身青青紫紫的淤痕是倪森的噩夢,他想像不出再見到一次,他會干出什麼事來!這個人,倪森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所有都奉到她的面前,她卻一次次在他的眼皮底下受到傷害……
鞠惠抬起眼睛,看著他小狼似的眼神。
「誰敢打你,我就給你打回去,就算天王老子,我也不會放過!」
鞠惠掏出手絹擦他額上的汗,看到那兒的青筋在暴漲著,「這不是她擰的啦,她那以後再沒動過手,而且你教過我的,萬一她打我我就跑,嗯,你給我斷後。」鞠惠的臉上有了一點清淺的笑意。
「那是誰打的?」
倪森沒被轉移話題,粗神經的他在鞠惠的事情上從沒粗心過,鞠惠拍開他的手。
「你的球賽呢?你打贏了沒有?要是你上不了高中,我不會理你的!」她轉身就走,微昂著頭。
倪森的雙拳鬆了攥起,攥了又松,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鞠惠了,別看她外表柔弱,素來在人前表現得幽靜乖巧,其實她很倔很傲很偏激很別扭。哪怕是被欺負慘了,她也不會盡情地哭。所以,她不想說的,沒人能逼得了她。
鞠惠踩上自行車的踏板,剛想騎上去,踏板一個翻轉,腳滑了下來,鞠惠再踩一次,再次滑落,哎呀,她孩子氣地使勁踢了它一腳,微紅的眼睛望向倪森。她這樣孩子氣的動作、那樣的眼神,漫進了倪森的心,他的面部線條柔軟了下來。
「還是我來蹬吧。」
向前邁了一步,將她抱上後座坐好,他再跨上車,足下生風。
鞠惠的手抓住他的衣角,他身上特有的汗味,在她的鼻息間徘徊,他弓起腰賣力地蹬著,身上映著暖暖的夕陽,鞠惠的頭靠上了倪森的背。
就在鞠惠靜靜靠上倪森後背的那一瞬間,倪森感覺到左邊胸口位置里有什麼東西狂跳起來,急切地就要頂出他的胸膛,沖到空中去飛舞。
咣當!人仰車翻!兩個人滾在了地上,「鞠鞠,你有沒有傷著?鞠鞠,你身上哪裡疼?」他墊在鞠惠的身下還著急地問。
鞠惠沒法抬起視線來,她貼在倪森的懷里,不知道是誰的溫度那麼滾熱燙人,以至於她的臉頰和耳朵都像火燒。
倪森看著鞠惠,她雪白的臉頰宛如散開出了一朵朵美麗的櫻花。柔軟的呼吸掃在他的脖頸上,他的呼吸不知不覺地亂了。她的睫毛好長,鼻子小巧挺翹,嘴唇好紅,紅得像是要滴出水來……
自行車的輪子在一旁不停地轉動著,遠處的汽車聲悠遠地回響,白玉花球狀的路燈一盞盞地亮了起來,那時花開。
那時花開……(鞠惠&倪森的番外)